顧涵抬眼看向一旁的趙若染，“我不記得我院子裡有若染從忠勇侯府帶來的家仆啊，若染真的消息真是靈通，不在府上都能知道這些小事。”
趙若染尷尬地笑了兩聲，顧涵的意思是在敲打自己，他知道趙若染存的什麼心思但是彆表現得太明顯了。
姑娘的事也就沒繼續問下去。
兩人一時間陷入無言的局麵，直到藍安匆忙小跑著過來，氣喘籲籲地對顧涵說道，“不好了相爺，我家小娘她練舞的時候中暑昏倒在地，結果將胳膊摔脫臼了！”
“什麼，帶本相過去看看。”
趙若染也跟在後頭想著看看沈青霜又在使什麼鬼把戲。
等進了望月軒，綠雲已經將大夫請了過來，沈青霜的臂彎已經上了夾板用繃帶吊著，臉上還掛著幾處擦傷，狼狽又虛弱地半靠在床頭。
“相爺、趙小姐，都是妾身太不小心，摔傷脫臼事小耽誤了給貴妃娘娘獻舞事大，求相爺和趙小姐恕罪。”
沈青霜現在這樣彆提獻舞了，連日常起居都得丫鬟寸步不離地伺候著，顧涵心疼極了。
“相爺、趙小姐，求您二位彆怪罪我家小娘，自打趙小姐提出來讓我家小娘獻舞之後，我家小娘日日都在練舞，搬到望月軒之後屋子裡沒有地方，隻能到院子裡頭的陰涼地。”
“隻是這天氣實在是炎熱難耐，奴婢們一盆一盆的井水往地上灑才能降下去些許熱氣，結果我家小娘跳得太過投入就摔了，都是奴婢們的錯，要怪就怪奴婢們吧。”
綠雲和藍安以及鬆青、鬆玉跪在地上為沈青霜求情，趙若染即使生氣但也隻能忍下，還得裝作同情憐惜沈青霜。
“早知道會連累沈小娘受傷，我就不提這主意了。”
“若染說這話做什麼，隻是沈小娘爛泥扶不上牆，自己把握不住這個大好的機會罷了，不過貴妃娘娘的賀禮，需得若染再費心準備一份了。”
兜兜轉轉了一圈，最後還是得自掏腰包，趙若染氣得牙癢癢，勉強撐起一個微笑來，“相爺客氣了。”
趙若染走了之後，顧涵看著麵色平淡的沈青霜，擔心自己方才的話會傷了她的心，猶豫著不知道該怎麼開口。
沈青霜卻搶先一步說道，“相爺放心吧，妾身並沒有往心裡去，也不會和相爺繼續置氣，相爺隻管去顧趙小姐就好，妾身都明白的。”
“那你的傷？”
“不過是脫臼而已，大夫幾下就正好了，平日裡多注意著些，養個把月就能痊愈。”
“那就好。”
顧涵這才放下心來，回去之後就讓清旭給沈青霜買了罐防止落疤的昂貴藥膏送去，並且囑咐綠雲和藍安監督沈青霜日夜都用著。
綠雲看著手裡精致的瓷罐，細致地塗抹在沈青霜已經結痂的擦傷上，“姑娘您看，相爺還是記掛著姑娘的，表麵上不說，實際上比誰都上心。”
沈青霜感覺到藥膏的清涼以及鼻尖嗅到的淡淡花香，沒說什麼隻是嘴角悄悄地揚起一抹笑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