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總不能當作什麼都沒看見沒發生吧？”
“我會時不時地透露給相爺，若是相爺察覺出來應該會派人去留意二皇子殿下和趙小姐，其他的事就與我無關了。”
“如此也好，還是姑娘考慮得周到。”
雖說是陪著老夫人在佛寺裡清修，但在老夫人的授意下，沈青霜也能隨時下山去處理生意上的事。
多次來往於水雲間，宋慶章也知道了沈青霜的真實身份，他在丹青方麵確實頗有些天賦，來了不過幾日，就為沈青霜的新舞《破陣》設計好了優伶與樂師們的服裝。
沈青霜看後讚不絕口，“宋公子真乃奇才，若是優伶們穿上這舞服，定是錦上添花。”
“沈東家謬讚了。”
《破陣》首次演出之前，素年買通了些百姓，將噱頭在京城裡四處傳開，為首演營造聲勢，京城中達官顯貴多是喜歡江南一代的溫婉歌舞，對《破陣》感興趣的不多。
為了給沈青霜捧場，尉遲霽特意邀請了幾個世家大族的公子哥一道去，因著先前的種種，沈青霜已經很久沒有在水雲間親自登台亮相過，便不乏有人猜想她會不會退步許多，不複曾經名動京城的榮光。
有的人為了《破陣》而來，有的則為了看沈青霜的笑話，總之首次演出當晚，水雲間座無虛席。
莊重而深沉的鼓聲響起，沈青霜肅立在舞台的中央，隨著尖銳笛聲的突然轉折，她手中的水袖似乎變成了刺向敵人的長槍。
《破陣曲》時而慷慨激昂時而低沉蕭索時而緊張急促，台下的看客們似乎身臨其境，置身於戰火紛飛的沙場之上。
參與這場舞的優伶們手裡持著木劍和木盾陸續從後台上場，他們舞服上的圖案，像是將他們化作豺狼虎豹，將沈青霜圍在其中。
後台傳來馬匹的嘶鳴，沈青霜舞動水袖鏗鏘有力，將“敵人”擊退，她的舞服像是一團烈火熊熊燃燒，看得人心潮澎湃。
“沈小娘當真不愧是京城第一舞，她的舞就沒有不驚豔絕倫的！”
“是啊，我這麼多年連京城都不曾出過，卻好像看見了漫天黃沙。”
“看得我都想投軍報國也去戰場上廝殺一番，沈小娘雖深處後宅，身上也有巾幗英雄之氣，不愧是尉遲老夫人看重的人。”
除卻這些誇讚之言，也有不少人說不好聽的。
“跳得再好有什麼用，既然嫁給了顧相爺，就該老實本分地待在後宅裡，這般拋頭露麵，供這麼多人玩賞，一點禮義廉恥都沒有。”
“一個侍妾，還學著人出來做生意，做的還是這般上不得大雅之堂的，當真令人不齒。”
那人正貶低得起勁，突然被人拍了拍肩膀，不耐煩地回頭看去。
“我家世子請閣下過去說話。”
小廝指了指不遠處坐著的尉遲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