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青霜很是意外,遲遲不肯收下那枚玉佩,她隻是顧涵的侍妾罷了,怎能收顧家的傳家之寶呢?
但與此同時,她也在驚詫自己在顧涵心裡的地位,她不禁猶疑起來顧涵為何會對自己如此情深一往。
顧涵執拗地將玉佩塞進她手裡,“你若是不願意接受,便隻當是替我保管著吧,其實此物並無對旁人出示過又不是過分值錢的物件,所以才放心讓你戴著,你不願便收起來。”
“嗯,妾身性子馬虎,萬一出去的時候掉了就不好了。”
沈青霜起身尋了個空匣子將玉佩放了進去,藏在了床下的暗格裡。
兩人坐在床上借著燭光雙目相對,旖旎曖昧的光影和爐子裡的嫋嫋香煙,沈青霜隻覺得兩頰火燒似的熱紅,顧涵的身上原本熏著鬆柏木的清冷,現在也隻剩下沈青霜的桂花頭油的香氣。
顧涵的目光落在沈青霜的小腹上,伸出手握住了沈青霜的,略顯粗糲的的指腹摩挲著她的柔荑。
“母親近來催得越發緊了。”
沈青霜兩頰紅得更甚,她明白顧涵話裡的意思,進了相府將近三年,肚子裡合該有動靜,給相府開枝散葉。
“你這手自從進了相府,倒是比先前養的細膩白皙了許多。”
充滿暗示意味的舉動與言語,沈青霜羞赧地好似頭一遭似的,將手抽了回來。
像是逗狸奴似的,顧涵覺得有趣,眼裡滿是溫情與愛意,攬著她的肩頭,在沈青霜的發頂落下清淺的一吻。
“你若是不願意,我自然不會強迫你,時候不早快些休息吧,明日我讓清旭送你們出城。”
說完便躺進了被窩裡,一副正人君子坐懷不亂的模樣,沈青霜隻覺得心裡忽然空落落的,不知道該怎麼形容,突然賭氣似的在顧涵的唇瓣上咬了一口,然後鑽進被子裡背對著他。
顧涵嘶了一聲,摸了摸嘴唇,好在沒有流血,“兔子急了還會咬人,小娘子果真是兔子變得,下嘴還挺重。”
沈青霜依舊沒說話,隻是用被子將自己蒙了起來。
“噗嗤,你是後悔了準備用被子將自己悶死了事?”
顧涵掀開被子,將沈青霜身子扳過來,逼迫她直視自己,“方才不是很勇敢嗎,怎的現在不敢見人了?”
“你再下嘴重些,咬破咬腫,我去上朝被同僚看見詢問,我該怎麼回答?”
沈青霜水露露的眼神躲閃著,最後小聲說了句,“妾身知錯了。”
顧涵隻覺得心頭被擊中,小鹿亂撞似的,心跳地很快,他的雙頰也染上緋紅一片,尷尬地咳嗽兩聲,“你這屋子的暖爐燒得過於旺了,等回來搬到一樓去吧,還是地龍好些。”
“妾身記下了。”
想到沈青霜明天還要出門,顧涵忍住折騰她的欲望,擁著她老老實實地睡去。
第二天清早,沈青霜一身素衫,不施粉黛,帶著彩蓮和清雨前往佛寺,趙若染在門口假惺惺地送她。
尉遲霽得知沈青霜被送走之後,跑到顧涵這兒來要說法,正撞見趙若染,心裡暗道了聲晦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