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還請二皇子殿下拿出證據來,與本相對簿公堂,不然本相便認定是二皇子殿下存心汙蔑。”
謝晉見顧涵絲毫不慌,心裡暗道難辦,但還是說道,“你與武關侯府來往甚密,武關侯世子屢屢進出相府,難道不是結黨營私?”
“二皇子殿下若是沒有什麼知己朋友,嫉妒本相大可直說,京城中不乏任知,本相遇武關侯世子上兒時玩伴,穿一條褲子的好兄弟,隻是後來家中變故,他又遠赴雁北原,這才斷了聯係。”
“如今我們都在京城之中,重新熱絡也無可厚非,更何況本相的侍妾沈小娘有幸得尉遲老夫人的青睞,也算拉進兩家的關係,但何來結黨營私一說?”
話鋒一轉,顧涵頗有深意地看了謝晉一眼,“隻不過,二皇子殿下是怎麼知道武關侯世子頻繁出入本相的府邸,莫非二皇子殿下還派人終日在相府附近盤旋打轉不成?”
“夠了,這裡是佛門清靜之地,不是讓你們互相攀咬的地方,既然顧卿問心無愧,那便讓大理寺好生監察一番。”
聖上聽不下去,嗬止了兩人,謝晉的汙蔑太過蒼白,他實在是過於心急,想著借此機會拉顧涵下水,但沒想到顧涵根本不慌,還差點將自己套進去。
顧涵慣是不信鬼神之說,他不相信佛祖會無緣無故突然“流淚”,便提出來要調查此事,以平人心。
“聖上,此事微臣需要一個幫手,懇請聖上準許六皇子殿下進佛寺一同調查。”
聖上原本是不願意的,但為了製衡謝晉,便同意下來。
畢竟顧涵還算恪儘職守,如今對聖上來說,顧涵還大有用處,謝晉和顧涵之間那些明爭暗鬥,他又怎麼會看不出來。
謝澤被召來佛寺,得知來龍去脈之後,大為不滿,“謝晉他實在是太過猖狂了。”
“佛祖金身流出血淚定然是他們使出來的手段,我們現在要做的就是揭穿他們的手法,找到指認的證據。”
沈青霜自然也知道了血淚的事,她突然靈光一閃,想起了寧身上沾染的朱砂,於是讓清雨悄悄將顧涵找來。
“相爺,昨日早上,了寧小師父告訴妾身,他給了悟師父送朱砂,若是血淚還沒被處理掉,相爺可趁著夜裡無人時,上去將血淚擦下來看看是不是朱砂做的。”
“而且還要查最近佛寺裡有沒有什麼地方需要用到朱砂,又都有誰接觸過。”
“而且佛祖金身高大,要想將機關放置到金身眼睛裡,定是要靠梯子,金身裡頭是泥塑的,外表鎏金,脆弱易留下痕跡,應該會有梯子靠上去產生摩擦留下的磨損。”
顧涵大喜,“先前竟是不知你竟然如此聰慧機敏,你說的有道理。”
到了後半夜,顧涵悄悄溜進大雄寶殿,讓清旭在外頭放風,他怕給金身造成二次磨損,用輕功躍到房梁上,係緊繩索垂到佛祖金身麵前。
果真血淚還沒有處理掉,他用提前沾濕的帕子輕輕擦拭乾淨然後收進懷裡,金身半合的眼中,卻沒有發現任何能裝著朱砂水的機關。
顧涵伸手去摸,感覺被濕帕子擦拭過的地方有些黏膩粘手,不知道是因為什麼。
但是金身身上的確發現了如沈青霜所說的,梯子的磨損痕跡。
悄悄回到沈青霜的禪院,謝澤也在那裡等候著。
“表哥可有什麼發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