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雲鶴大師,是孩子有什麼問題嗎?”
雲鶴大師欲言又止了好一會兒,最後點了點頭,沈青霜和顧涵的心都提到了嗓子眼,像是等待宣判一樣等著雲鶴大師接下來的話。
“顧相爺、二夫人,很不幸地告訴二位,二夫人肚子裡的孩子恐怕留不得。”
顧涵和沈青霜先是怔愣隨即激動地問道,“雲鶴大師,孩子怎麼會留不得?”
“夫人的胎象有異,而且越發薄弱,但卻總有一絲氣血供養,假以時日雖胎大但死於腹中,非常容易一屍兩命。”
“怎會如此?!”
“可否讓我看看二夫人平日裡在喝什麼藥?”
雲鶴大師檢查完剩餘的藥材之後,罵了句,“這混賬東西也配做大夫,分明就是屠夫,這裡麵摻雜了活血化瘀的藥不說,甚至還添了會讓人血枯而死的毒草!”
顧涵聽後怒不可遏,當即讓清旭去將給沈青霜開藥的大夫抓回來。
沈青霜則捂著小腹滿眼哀戚地看向雲鶴大師,“雲鶴大師,妾身的孩子當真不能留下了嗎?”
這是她和顧涵的第一個孩子,是她好不容易懷上的孩子,卻因為自己的疏忽,還沒有降生就要離開這個世界。
初為人母,但也知其心酸苦楚,若非萬不得已,她怎麼可能會狠下心來放棄自己的孩子呢。
雲鶴大師歎了一聲,“二夫人的身子,本就因原先幾番中毒而虧損,這個孩子若是平安無事,也得耗費大量的精力物力去維護,才能保證生下來之後是個健康的正常人。”
“此番中毒如若不是二夫人發現的及時,若是再拖些日子,孩子月份大了就沒辦法墮下去了,到時候母子皆亡一屍兩命,得不償失。”
雲鶴大師先是給沈青霜開了解毒的藥之後,等沈青霜體內的毒清了,再安排下藥流產。
因著此事,沈青霜心灰意冷,臉上再無笑意,她終日反複地撫摸著小腹,孩子到現在不過三個月,連胎動都感受不到,幾個丫鬟輪番勸她。
“二夫人,趁著胎兒還小,現在墮了對您的身子也好,將來養好了身子,想要幾個孩子都行。”
“要說,隻能說這孩子命不好,來的不是時候,您身子裡還存著餘毒,就算沒有這檔子事,孩子生下來也容易早夭,到時候有了感情您更割舍不掉了。”
任憑她們如何勸慰,沈青霜都是一點反應也沒有,她隻是靜靜地在門外走廊下坐著,年節過去春天便是要來了,天氣開始暖和起來但她的心裡卻仍然冰冷一片。
相府暗衛的動作很快,那個大夫原本是想跑路的,但是家人被忠勇侯府的人抓走做人質,他隻能戰戰兢兢地在京城裡東躲西藏,最後還是被相府的人抓了回去。
“你好大的膽子,敢謀害本相的側室!”
大夫跪在地上不停地給顧涵磕頭,“小人是被人脅迫,小人隻不過是個平頭布衣,哪裡有人權可言,給二夫人下毒實非小人本意,小人與二夫人相識頗有些年頭,怎麼會無緣無故去謀害二夫人呢?!”
“那你說,是誰指使你給二夫人的安胎藥裡下的毒?”
說到這兒,大夫眼神閃躲,說話也結結巴巴的開始大舌頭,就是說不出個頭尾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