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你會寫字嗎？”
男人點點頭，那就好辦多了，尉遲霽讓人搬來一張小案以及紙筆。
男人在紙上寫道，他是京城裡一家煙花場所的小倌花名叫竹風，半個月前被恩客贖身，本以為好日子就要來了，結果沒曾想到迎接自己的會是慘無人道的人間煉獄。
他和一群人男女都有，關在一間陰暗的房間裡，每天要做的事就是吃很多味道古怪的藥丸，隔幾天他們當中就會有人暴斃而亡，拘禁他們的人每天隻保證不會餓死他們，對待他們還不如豬狗畜牲。
他們的舌頭都被割掉立刻敷上止血的藥粉，為的是防止他們大聲呼救以及咬舌自儘，還有把藥丸藏在舌頭下麵再找機會吐掉。
所以人都被折磨瘋了，包括他，除了試藥之外，還要每隔幾日取一次血。
竹風掀起衣袖，露出掌心和手腕上的傷口，取血的時候不會管上次的傷口有沒有愈合，直接劃開皮肉，連麻沸散都不給。
沈青霜和尉遲霽在旁邊看著都疼，直倒吸涼氣。
“這是什麼畜牲不如的東西能乾出來的事，太喪心病狂了吧？”
“你是怎麼從那個地方逃出來的？”
竹風繼續往下寫，回答沈青霜的問題。
前幾天，他偶然發現門沒有鎖好，他就趁機會跑出去鑽狗洞跑了出來，然後就是沈青霜看到的他被人追殺。
“我不是瘋子，我隻是想活命。”
最後竹風寫下來這麼一句話，沈青霜和尉遲霽都很是觸動，竟然有人在京城裡如此草菅人命，定要徹查此事。
與此同時，在朝堂上沉寂了有段日子的謝晉正在自己的府邸裡氣急敗壞，“一個瘋子都抓不回來，要你們有什麼用？！”
“二皇子殿下息怒！”
“不過是個被割了舌頭的廢人罷了，而且早就被藥力掏空了身子，根本不足為懼，就算他嫩個寫字但是誰會相信一個瘋子的胡言亂語呢？”
下人的寬慰讓謝晉逐漸清晰了怒火，他自大且自負，讓他也覺得一個漏網之魚壞不了他都大事。
“那神棍煉藥的進展如何了？”
“不染道人的意思是，那些人的血太臟了，需得尋找至純的未被汙染過的鮮血，純陰純陽之血效果應該是更好的。”
“何為至純又何為純陽純陰？”
“九月初九陽時，童男之血，七月十五陰時，童女之血。”
“除了這些之外還需要彆的什麼嗎？”
“如果殿下能弄到龍鳳之血，便最好了。”
龍鳳之血，謝晉聽後大驚失色，那不就是皇帝與皇後的血嗎，如今後位空懸，隻有太後可以說是鳳體，那豈不就是要他父皇喝皇祖母都血，這簡直是癡人說夢。
“荒唐，那可是要掉腦袋的事，本殿下看他就是成心想害死本殿下！”
“殿下莫急，不染道人還說，龍鳳之血用蛇血和錦雞之血也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