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說,偏愛就偏愛吧,可我那時候畢竟是他妻子,就算沒感情,但也該有最起碼的尊重。”
唐俏兒背對著林溯,語氣聽不出任何情緒。
就好像一個說書人,向聽眾講述一段才子佳人一地雞毛的愛情悲劇。
林溯心口發堵,單膝蹲在唐俏兒身邊,如忠犬一般揚起臉來深深凝視著自己的主人,“為了一坨臭不可聞的垃圾,沈驚覺竟然會那麼狠心地傷害您,他真是死一萬遍都不足以平民憤!”
唐俏兒笑著搖了搖水蔥般的手指,“換做以前,我一定會滿腔憤懣,心有不甘,但現在我心情很平靜,甚至有點想笑。
如果金恩柔是一堆垃圾,那麼沈驚覺就是個垃圾桶。金恩柔是從可回收垃圾變成了不可回收垃圾,但沈驚覺從始至終都是個垃圾桶。
我深情但不濫情,沒必要對個垃圾桶念念不忘。但是,我卻很有雅興,看看沈驚覺為了Alexa煞費苦心地到處奔走的樣子。
我很想看到他為了我,苦苦努力一回,最終落得一場空的下場。”
沈驚覺,你向來是個薄情的人。
真巧,如今的我,也是。
*
沈驚覺為了能夠見到Alexa,特意乘專機前往Y國。
萬丈高空上,他恍然想起和唐俏兒結婚的第一年,為了給金恩柔打造赤焰之心,他百忙之中抽出時間特意飛往法國,想儘辦法才讓請動了那位為皇室設計過珠寶的設計師。
他從不曾那樣降貴紆尊地去求過誰。
後來那位設計師被他的誠意打動,勉為其難為他設計製作了那條項鏈。
而今,赤焰之心被他永久地封鎖在盒子裡,他永遠不會再看第二眼。
那條項鏈,承載的已不是他真摯的愛情,而是悔恨與恥辱。
沈驚覺幽邃的眸望著密不透光的雲層,恍惚間,縹緲的雲端之上,竟然浮現出唐俏兒明媚如春光的容顏。
幻覺太真,令他心弦一顫,情不自禁抬手摸向車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