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驚覺,你還是人嗎?你這副徒有其表的皮囊裡裝的是狼心狗肺嗎?!”
男人心口一刺,黑如暗夜的眸泛起赤紅,大有種給他人作嫁的挫敗感。
“是他先朝我下手的,你難道沒看見嗎?更何況,我並沒有傷他什麼,到了晚上穴解了,他行動自然會恢複正常。”
“彆解釋了,越解釋,隻會顯得你越卑鄙,越齷齪!”
唐俏兒眸底噙著的淚光紮得沈驚覺心臟生疼,他眼睜睜看著她抬起手,用手背狠狠在唇間一抹,就像用這種方式和他劃清界限。
“沈驚覺,你承認吧,你是不是後悔離婚了?”
頃刻間,沈驚覺的心縮成一團,瑟瑟顫栗著。
四目相對,她的眼神犀利得像一把手術刀,在虎視眈眈地對他進行殘酷的解剖。
半響,他都沒給回應。連直截了當的“沒有”二字,他都說不出口了。
隻剩最後的矜持。
“不說話,我就當你默認了。”
唐俏兒聲音顫抖著,卻笑得豔麗無方,“但我告訴你,即便你後悔,也請把你見不得光的心思爛在肚子裡。
你對我產生感情,真是對我人格,最大的侮辱。”
——“我受夠了,白小小。沒有愛情的婚姻,於我而言是分秒折磨。”
——“柔兒要回來了,你要讓出沈總夫人的位置。”
將離婚協議丟在唐俏兒麵前的那天,所有他對她說的那些殘忍的話,再次如洪水猛獸向他襲來,撕咬得他體無完膚。
……
沈驚覺渾渾噩噩走向地下停車場。
他都不知道這一路自己是怎麼走到這兒的,頭痛欲裂,四肢僵硬,仿佛連中數刀傷瀕臨死亡的傷者。
在看到韓羨的刹那,他全身的力氣都耗儘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