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知何時,沈驚覺已經星眸通紅,淚流滿麵,挺括的雙肩顫栗不止。
他竟然哭了。
他們認識二十年了,他母親的葬禮上這男人都沒落一滴淚。
為了唐俏兒,他竟然哭成了淚人。
*
唐樾從盛京回到了閱棠苑。
原本她是想去醫院陪著唐俏兒的,可現在的他情緒很不穩定,他怕自己的負麵情緒會被小妹看穿。
於是,他躲在自家的酒窖裡,一瓶接著一瓶地喝悶酒。
“媽媽。”
唐樾輕輕搖晃紅酒杯,泛紅的眸底滿是傷感,“對不起,我沒能守護好小妹,讓她……被人欺負了。
媽媽,你告訴我,我該怎麼才能幫小妹一把?我該怎麼才能讓她真正得到幸福呢?”
就在這時,酒窖的門緩緩地開了。
唐樾眯起微醺的眸望過去,心臟驟然一縮,悸動得那樣劇烈。
柳隨風斜倚著牆,雙臂交錯在胸前,就那麼笑盈盈地與他對望。
像極了他。
唐樾甚至情不自禁地,差點就叫出了那個埋葬在心間塵封太久的名字。
“一個人喝酒多沒意思啊,我陪你啊,大表哥?”柳隨風眸光幽邃,一步步走到他身邊坐下。
唐樾瞬也不瞬地盯著他,喉結發顫著滾動。
“喝這麼多?傷肝的。”
柳隨風歎息了一聲,兀自拿過一隻酒杯倒上酒,“不過我知道你心情不好,那就喝吧。過後我給你開點兒護肝的藥,記得按時服用哦。年紀大了,要注意保養啊。
還沒結婚呢,彆把身體搞垮了。”
“你話真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