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人頎長高挺的身軀愜意後仰,“所以每一顆棋子我都要物儘其用,才不會辜負爺爺從小對我的敦敦教誨。”
慕雪柔不禁冷笑,“您物儘其用的棋子,也包括謝晉寰吧?”
男人輕咳了兩聲,優雅地端起茶杯品茗,“藥物實驗這項任務,希望他能給我一個滿意的交代。
否則,我與他之間,便將緣儘於此了。”
*
審判那日,秦姝當庭提出上訴。
十日後,二審判決結果下來——維持原判!
依然執行死刑!
從那一刻起,秦姝感覺自己好像瞎掉了,她每天從早到晚地蜷縮在牢飯的最角落,呆傻地盯著那小小的鐵窗,從天亮看到天黑,然後,看什麼都是黑黢黢的,一團臟兮兮的霧。
她回想自己這一生,無疑是風光過的,可她往上走的每一步都要有人成為她的墊腳石,都要有人為她的虛榮買單。
鐘情是她殺的第一個人。
不成想,就是這個死去二十年的女人,卻最終成了她的致命一擊。
其實,她早後悔了。
那女人本來可以不用死的,她不死又能怎樣呢。
可那時她就像被人下了蠱,恨毒了鐘情,又仗著自己深受沈光景寵愛,飄得忘乎所以,無法無天,以為在那男人的庇護下她可以支配全世界!
結果,沈光景給她的愛,隻是一場可笑的海市蜃樓。
秦姝雙手狠狠揪扯著頭發,一綹綹灰白的發絲被她死命地從頭皮上薅了下來,痛得她無比清醒,徹底看透了那男人的自私與涼薄。
他沒愛過她。
但他也不見得,多愛鐘情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