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巧不巧,昨天又發生了那樣的事……
少爺的神經,仿佛像一根被拉扯到了極限的弓。
下一步不是被拉斷,就是會爆發出驚天動地的力量。
“為什麼呢?為什麼不讓我去學校呢?”沈初露直勾勾盯著他,急得紅了眼圈。
霍如熙柔聲解釋,“沒有說不讓你去,隻是暫時……”
“過幾天,學校校慶有文藝演出,我從來沒有參與過這樣的活動,我不想錯過!”
沈初露在男人懷間掙紮,“我好不容易能像普通人一樣……好不容易他們沒有像看著怪物一樣看著我!
如熙哥哥,去學校真的讓我很快樂……我想學畫畫,你不要這樣好不好?不要剝奪我這份快樂好不好?求求你了……”
剝奪。
這是多麼重的兩個字眼,就像在霍如熙的左右兩肋上各插了一把雪亮的尖刀。
他從來都是最愛她的人,自詡是她未來幸福的締造者。
可他萬萬想不到,他對她的好,在如今的她眼裡更像是剝奪……
“夫人,您誤會了。”
阿鳶忙取了毛巾,走過來為沈初露擦拭濕漉漉的秀發,“少爺不是這個意思,他是覺得剛發生了惡性案件,學校肯定也是一團亂。您先把這幾天避開,等風頭過了,再去上課不遲的。”
沈初露搖搖頭,執拗得像頭小倔牛,“不用,我不怕。
我要不去,所有人都會知道那天被挾持的人質是我。那以後我去學校,所有人都會用異樣的眼光看我了,那我的處境不是更難受麼。”
阿鳶直接無話可說,暗歎於她心思的縝密。
平時,小婦人隻有一根筋。可此刻,為了能夠上學,她頭腦倒是格外清晰。
最後,霍如熙隻能無奈妥協。
男人陰沉著臉走出彆墅大門,依舊穿著那件裡子潮濕的西裝。
阿鳶原本想給他換一套,他不願意。
這件帶著小女人馨香的氣息和暖融融的體溫,他舍不得換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