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他的俏兒戴上口罩,怎麼那麼、那麼像當年在戰場上,與他並肩作戰,救他於槍林彈雨之中的小白鴿!
但,怎麼可能呢?
唐俏兒可是唐家的掌上明珠,怎麼可能出現在L國戰場上?又那麼巧遇到他?
而且她的履曆裡從沒有去過L國,他們相愛,他對她知無不言,坦誠相告。她又怎麼會對那麼深刻的經曆隻字不提?
但如果,萬分之一的如果……
俏兒,有沒有可能就是他苦苦尋覓的小白鴿……
沈驚覺雙手顫抖著攥拳,吸進肺中的空氣化作無形的刀刃攪動著他的五臟六腑。
他不敢做這種假設,喉間堵著強烈的苦澀。
稍稍一想,整個靈魂都被拉扯著,快要破碎淋漓。
“唐小姐,我父親他……”
雲珊張開蒼白乾涸的唇,滿心焦急,又不敢深問,怕得到不好的結果。
唐俏兒摘下口罩,露出布滿汗水的臉龐,如釋重負地喘了口氣:
“手術非常成功,新的腎在你父親身體裡也運作的很好,放心吧。”
聽言,沈驚覺懸著的心落下來,立刻上前溫柔地扶住愛人的纖纖細腰。
唐俏兒也實在累壞了,無力地靠入他懷裡,帶著手術帽的頭在他熱騰騰的胸膛上輕輕蹭了蹭。
“俏兒,你的腰都累硬了。今晚回去,我好好給你按摩一下。”男人薄唇貼著她的耳際,呼吸間是滾燙的氣息。
本來這話挺正常的,可他嗓音魅惑沙啞,引得唐俏兒一下子就想歪了,濕潤的臉頰染上羞澀的嫣紅。
“太好了……真是太好了!”
雲珩激動地抱緊雲珊,又向唐俏兒致謝,“珊珊,爸得救了!唐小姐,謝謝你!你對我們雲家有大恩啊!”
“身為醫生,這是我該做的。”
唐俏兒看定雲珊哭紅的眼睛,溫和挽唇,“而且,雲小姐對父親的愛深深打動了我,讓我想到了我自己的父親。於情於理,我都希望能幫到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