唐俏兒快步追上唐樾兩口子,低聲道,“能麻煩你件事嗎?”
“一家人,什麼麻不麻煩的,俏俏你直說就行。”柳隨風狹長的眸子溫溫和和。
他暗中和唐樾有一下沒一下地手指勾搭著,唐樾隻淡淡目視前方,縱著他像個孩子似的把他的一隻手擺弄來擺弄去。
唐俏兒正色道:“等回去,麻煩你把沈家大少爺送來的藥物進行化驗,看看是否可靠。
不是熟悉的人給的,我始終不能放心。”
“小意思,交給我。”柳隨風拍了拍胸脯。
“俏俏,你看到白老四了嗎?”
唐栩牽著文薔的手走過來,“剛才還在,眨眼功夫人就沒了。”
“那麼大個人,丟不了。”唐樾輕輕淡淡地開口,將五指探入柳隨風的指縫間,與他十指緊扣。
“是呢,沒看到那裡有很多樹嗎?保不齊他飛上哪顆樹上去打盹兒了。”唐俏兒隨口一說。
文薔訝然眨了眨眼睛,“在墓園裡睡覺嗎?四少爺……不怕阿飄嗎?”
唐栩哭笑不得,將她攏在懷中,“你得倒著問,阿飄怕不怕他。”
霍如熙親自將沈初露抱上車,剛要上去,聽見背後傳來沉重的腳步聲。
他回頭,看到筆直站在他身後的唐楓。
“如熙,我……”
“不怪你。”
不等唐楓說出口,霍如熙便心領神會,溫聲打斷了他,“而且,我還沒有對你說一聲謝謝。
你給初露的,我以前從未給過她。是你教會我,什麼是愛,如何去愛。”
唐楓怔怔注視著他,眼底的淚越聚越多,可一顆被愧疚和自責揉捏擠壓的心臟,卻慢慢恢複了規律的跳動,從無儘的自我壓迫中掙脫而出。
他無法原諒自己。
可最該恨他的人,卻原諒了他。儘力幫他釋懷。
“以後……你和初露,有需要幫忙的地方,記得叫我。”唐楓嗓音暗啞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