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伸手想推門進去,猶豫了下,又將手縮回去,從煙盒裡抽出根煙,報複式的低頭猛吸。
不到半分鐘,腳下就多了幾個煙頭。
霍宴低頭想再抽根煙時的,電梯門傳來開門聲音,他遠遠看到霍莉,還有沈星和陸星燃的身影正在朝這邊走來。
他不動聲色將煙收了回去,大步回了病房。
霍宴剛走,霍莉幾人就到了。
大家聽說傅時清和霍宴的事,怕她受不了刺激,急著來安慰開導她。
沈星急著進去安慰人,提著花籃水果就風風火火的推門進去。
霍莉目光敏銳捕捉到一地煙頭,腳步停頓了一下。
陸星燃跟在她身後:“莉莉,怎麼了?”
“沒事。”霍莉收回目光,壓下心中異樣,緊隨其後進了病房。
沈星很會活躍氣氛,為了不讓傅時清傷心,大家都默契沒提和霍宴有關話題。
在沈星活躍下,病房氛圍終於不是那麼沉悶壓抑,傅時清嘴角,終於擠出抹不是那麼苦的笑。
沈星思維跳脫,還帶著點逗逼buff在,輕鬆就將傅時清注意力從天崩地裂傷感中拉出來,可她心口悶痛並沒有得到緩解。
高興不過三秒,傅時清手機鈴聲不合時宜的響了起來。
她接聽,傅母帶著嚴苛命令嗓音從對麵傳來:“你處理下手頭工作,你遠在國外表妹回國了,下周她要帶著你小侄女來家裡做客,這種重要場合,無論你工作在忙,都推掉回來,以示尊重。”
傅時清心口一寒,她不想麵對這些,嘶啞著被刀片割過嗓子開口:“媽,我現在高燒在醫院,醫生說我暫時不能出院。”
話剛落,對麵就是一頓劈頭蓋臉的訓斥:“早就說了叫你把律師工作辭了回來繼承你爸爸衣缽你不聽,你又累病了,你究竟什麼時候才能學會聽我和你爸爸的話,叫我們省點心?”
“媽,我不是……”
傅時清強忍著難受想解釋,傅母卻不聽:“發高燒至於住院?你彆是躲著不想回來故意找的借口。”
傅時清深吸口氣,疲憊地道:“媽,下周我會回去的。”
傅母強硬慣了,就算是忤逆傅母,她也會強行來醫院給她抓回去。
聞言,傅母這才滿意的掛斷電話。
緊接著,門外又傳來霍宴和傅時卿說話聲。
“等糖糖病好出院,我們辦完婚禮,再給糖糖添個弟弟妹妹。”
說這話時,霍宴眼裡不見深情,他幾乎是報複性的對著傅時卿說動人的情話。
傅時卿沉浸在即將和霍宴邁入婚姻殿堂喜悅中,並沒有察覺到異樣,隻羞赧輕錘一下霍宴胸口:“阿宴,你壞!”
兩人聲音不大不小,剛好每句話都清晰傳入傅時清在的病房裡。
傅時清已經千瘡百孔的心又咯噔一下,在為數不多好地方,又被生生開了一條口子,蒼白已經不能在白的臉色,已經映射不出太大異樣。
“欺人太甚。”
沈星呸了聲,暴脾氣上來,擼胳膊挽袖就往出衝:“時清你等著,我替你討個說法,看看對麵那個也叫傅時卿的是何方神聖?”
傅時清心口疼的張開嘴力氣都快沒有,還沒叫住沈星,霍莉也追了上去:“是我對不起你,我會讓霍宴給你完整解釋。”
她慌張又無力抓住唯一還算理智的陸星燃:“星燃,你幫我勸把她們勸回來。”
陸星燃不忍看她緊張又為難模樣,點頭應聲“好”,就立即追了上去。
她攔住沈星,卻沒拉住霍莉。
霍莉出來時,剛好糖糖輸液醒了,傅時卿回去照顧。
“解釋。”
霍莉慍怒叫住霍宴。
看到前方走廊拐角處一抹人影,霍宴不動聲色勾了勾唇:“我沒什麼好解釋的,不是都看到,聽到了?”
他依舊端著平日裡懶散,玩世不恭的語氣,說出的話卻涼薄的讓人心寒。
霍莉抬手就是一巴掌:“混蛋。”
霍宴用舌頭頂了頂由發麻再到火辣辣滾燙疼的半邊臉,嘲弄又帶著惡趣味的說:“姐,成年人的世界,她不會這點都玩不起吧?”
他負心薄情模樣,情場浪子姿態儘顯。
霍莉被氣到失語。
這裡距離傅時清病房隻有一門之隔,她深呼吸克製情緒,病房裡就傳來傅時清陣陣低沉壓抑的揪心哭聲。
“你上次不是和我說,你愛的,最努力想娶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