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著凶手慢慢把匕首插進江婉珠的胸口。
他順手端起紅酒,眼神深邃,明明沒有什麼表情,卻無端給人一種勢在必得的氣勢。
仰頭將杯中紅酒飲儘,仿佛他吞下的不是紅酒,而是整個江家。
早就聽聞江家掌權人有個私生子想認祖歸宗,可惜,江家不僅沒認他,反而把他,連帶著他病重垂死的母親一起趕出了帝都。
母親死在半路,私生子便悄悄躲在帝都,等待時間,報複江家。
若是順利,江婉珠死後,今晚江家動蕩。他就可以按照原計劃,先收購江家子公司,然後慢慢做空江家,無論如何,江家都會掉進他的口袋。
誰能想到,變數突發!
秦淮闕丟掉酒杯,將目光撒向突然闖入監視畫麵中的喬笙,眉頭緊皺。
一個養在深閨,被男人隨意糊弄的蠢貨,怎麼可能會破壞他的計劃?
除非,她背後有人!
秦淮闕掏出手機,“去查喬氏集團的喬笙最近在跟什麼人來往,還有,西北那個神醫如果還沒查到的話就先不用查了,讓那邊的人先回來,我有彆的安排。”
說完,他掛斷電話,繼續監視。
不知道是不是心靈感應,喬笙突然扭頭,視線對上監控。
兩個人隔著無線距離,相望,對視。
計劃被人破壞,秦淮闕心裡不爽,卻也無可奈何。
眾目睽睽之下,他也不能做什麼手腳。
見那邊處理的差不多了,他才起身,慢悠悠地走到案發現場。
現場很快就被專業人員清理乾淨,江婉珠也被救援人員帶走醫治。
秦淮闕看著喬笙,嘲諷道:“喬小姐果然厲害。”
人走後,空曠的屋子裡隻剩下他們兩個人。
氣氛微妙。
”比不得秦少厲害,能這麼淡定看著從小的朋友被人虐殺。”喬笙回應,“若非秦少安排,恐怕匪徒也不會這麼順利登船!”
“在利益麵前,人命又算得了什麼?”喬笙雙手環胸,鄙夷道。
“你我又有什麼不同?”
秦淮闕瞥向她受傷的手,有些被人戳中心思的惱怒,好像也看穿了她的一切,目光逼人道,“為了攀上江家,喬小姐還真是拚命!”
他站在暗處,目光下斂,眸色漆黑深沉,輕薄的唇瓣勾勒出一個諷刺的弧度。
既然本質相同,都是為了江家的權和利,他憑什麼高高在上?
喬笙腦袋裡突然冒出這句話。
秦淮闕目露譏諷,“幸虧我來得晚,若是來早了,豈非搶了喬小姐大出風頭,趨炎附勢的大好時機?”
“是啊,像我們這種被踢出來的破落家族,也隻能靠這種下作手段,不顧一切的往上爬嘍!”
“往上爬?”他嗤笑一聲,“爬到哪兒?四大家族的頭上?”
他目光輕斂,嘴角翹起的弧度仿佛也在嘲笑她的癡心妄想。
秦淮闕挑眉,“可你上去了,勢必有人下來。”
他上前一步,整個身子都暴露在陽光下。
喬笙毫不退讓,迎著他的視線,目光交鋒,空氣仿佛有一瞬間的凝固,兩人無聲對峙。
四周陷入寂靜卻洶湧的沉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