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皎皎，對不起，媽媽不該打你的……媽媽昨天說的都是氣話，你是我十月懷胎生下來的，是媽媽身上掉下來的一塊肉啊，媽媽怎麼可能不愛你……媽媽之所以疼茵茵，都是看在她可憐的份上，我最愛的是你啊……”
顧皎皎粉嫩的唇瓣顫動著，緩緩伸手，一根一根掰開了林芸抓著自己衣角的手指。
說出去的話是收不回來的，陳年積累留下的傷疤，用再好的藥也治愈不了了。
一個在苦藥罐子中泡大的孩子，喂再多的糖，也甜不進心坎兒裡了。
所以，遲來的道歉和甜言蜜語，她不要。
但是，眼淚為什麼還是止不住往下流……
陸淮肆看到了顧皎皎眼中泛著的水光，心臟刺痛了一下。
“江允皓，把他們給我弄出去，順便，把時家劃入黑名單。”
“得嘞。”
江允皓早就叫好安保部門的人了。
難得見肆哥正在嫂子麵前“耍帥”，他剛剛就一直沒讓人動，給足肆哥發揮的空間。
現在，是時候了。
一時間，走廊裡亂成了一鍋粥。
“皎皎！皎皎！你不要這樣對媽媽……”
林芸的嘶吼聲漸遠，卻在顧皎皎的腦海裡久久回蕩。
她沒有五歲前的記憶，不知道她五歲之前的媽媽是怎樣的。
她希望自己永遠不要想起來，這樣，還能有一絲絲的幻想，不至於讓五歲前的自己那麼無助……
陸淮肆捏了捏她的手心：“想哭就哭吧。”
顧媽媽把手搭在了女兒的肩上：“就是，想哭就哭可是我們女孩子的……”
“特權”兩個字還沒有出口，顧皎皎就撒開了陸淮肆的手，撲到了顧媽媽的懷裡，如白玉般潔白無瑕的手臂，環住了顧媽媽的脖頸。
她哭得上氣不接下氣：“媽……媽媽，我下輩子做……你的女兒好不好？”
“你現在不就是媽媽的女兒嗎？”顧初怡撫摸著女兒柔順的長發。
顧皎皎在媽媽的肩膀上蹭了蹭，算是搖頭：“我……要做你的……親生女兒。”
“好。”顧初怡就是寵著自家女兒，“那我們不要顧今安那個傻小子了行不行？”
顧今安是顧媽媽的便宜兒子。
“嗯。”顧皎皎點了點頭，聲音還帶著鼻音，“媽媽……是我一個人的。”
“行，你是媽媽唯一的寶貝女兒……”
“……”陸淮肆看了看自己空蕩蕩的手掌，向顧媽媽投去羨慕的目光。
他將手揣進兜裡，裝作一副若無其事的樣子。
現在，他總算知道顧澤言那個臭小子像誰了。
那撒嬌賣萌纏媽媽的樣子，簡直和現在的顧皎皎一模一樣。
隻是……
顧皎皎哭鼻子撒嬌隻會讓人心軟，那個臭小子，一哭鼻子，就讓人的拳頭格外硬。
“媽，皎皎真在你這兒啊？”
陸景湛出現在走廊裡，朝著這邊緩緩走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