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既然知道,還敢和我要研究所,它要是砸在了你的手裡,我以後還有什麼臉去見你母親?”
沈正言激動起來,口氣比剛剛更加不好,在沈時檸看來,他更像是被戳中了痛處。
她在心裡冷笑,從沈正言把沈安茹母女帶回來的時候,他就已經沒臉見她母親了。
“父親,那畢竟是我母親留下來的,除了我,您還打算將它交給誰,沈安茹嗎?”
沈時檸這次不打算退讓,她已經開始厭倦在沈氏和沈正言虛以為蛇的日子。
“你說的什麼話?!好像我和你妹妹貪圖你的財產一樣,安茹她是舞蹈家,怎麼會和你爭這個?這研究所是你母親留下來的沒錯,可我是她的合法丈夫,也是你的父親,我管著這研究所有什麼錯?”
沈正言理直氣壯。
沈時檸抬眸看他,漂亮的眼睛裡透著異樣的情緒,“我母親過世之前,立了遺囑,我成年之後,這間研究所應當交到我手上。”
搬出遺囑,沈正言也沒有話說。
他態度陡然溫和起來,“這研究所是可以交給你,可是時檸,你從來沒有管理過研究所,不知道裡邊要緊的地方,光是每年的經費就不是一筆小數目,這都是要從沈氏賬麵上出的,你名下的時令現在名聲受損,再加上研究所,隻會入不敷出的。”
沈正言擺出一副為了她好的樣子,他是真當沈時檸不懂。
研究所每年需要的經費是筆大數目沒錯,可帶來的收益卻是成倍的,明明是沈氏不能失去這間研究所。
“父親,這不是理由。”
沈時檸寸步不讓的態度還是激怒了沈正言,他是怎麼都不願意把這塊肥肉吐出來的。
“這是你該和自己父親說話的語氣嗎?我沒見過誰家女兒像你這個樣子,敢這樣質疑自己的父親,今天就是你母親站在這裡,我也不能輕易把研究所交給你,我都是為了你好,你怎麼就不能體諒體諒。”
沈正言搬出慣用的道德綁架,沈時檸已經不吃這一套了,但她也很清楚,要想拿到研究所,不做出一些讓步、答應一些條件是不可能的。
她調整呼吸,努力讓自己的表情看起來柔和順從,像是真的被沈正言說動了。
“父親說的是,我不應該不體諒您的辛苦,可是那畢竟是我母親留給我的東西,我沒有了什麼也不能沒有它,您放心,隻要您把研究所給我,您讓我做什麼我都願意。”
沈正言眼裡閃過一抹精光,想到了什麼,但他還是板著臉,丟下一句,“這件事你讓我好好考慮考慮。”
原本就沒想過沈正言會一次妥協,沈時檸隻是暫時鬆了口氣,聽他的意思,也並非全無可能,隻是估計有什麼棘手難辦的事情在後邊等著她。
但隻要能拿到母親留下來的研究所,不管做什麼都是值得的。
沈正言去往自己辦公室的路上,還在思考腦海中那個主意的可行性,要讓他交出研究所絕對不可能,隻是看沈時檸那個樣子,要是不給她一些交待,恐怕她不會善罷甘休。
沈時檸身上有他絕對不想承認的東西——天賦,和她那個去世的母親一模一樣,沈正言自從發現了這一點,心裡就開始有意無意地介意沈時檸,生怕自己又活在陰影之下。
他在沈時檸身上看到過太多次前妻的影子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