霍淵片刻的沉默已經給出答案。
沈時檸歎了口氣，在心裡默默將林霖的名字劃去。
“林霖不會拒絕，但林雪可能會從中作梗。”
林雪精神狀態極不穩定的樣子浮現在霍淵麵前，現在的她做再出格的事都不奇怪。
沈時檸深感這任務的艱難。
“難怪沈正言把這件事交給我的時候那麼得意，他是看準了我完不成。”
她冷哼一聲，對沈正言的不滿絲毫不加掩飾。
霍淵攬住她，聲音喑啞，“有我在，不可能完不成。”
雖然他暫時還不明白研究所對沈時檸的重要性，但隻要沈時檸想要，他就會幫她得到。
……
林霖匆匆趕回醫院，林雪已經被安置下來。
他沉著臉，本想趁這個機會好好罵一罵她，可看見妹妹蒼白的臉色，泛紅的眼角時，已經到嘴邊的話怎麼也說不出口。
好半晌，林霖隻擠出一句，“以後不要隨便從醫院跑出去，爸媽會擔心的。”
林母坐在旁邊，聞言悄悄抹去眼角的一行淚。
林父則望向窗外，一言不發。
林雪隻在林霖剛進門的時候看向他，其他時候都低頭盯著被子，沉默不語。
她一直是這個態度，林霖不指望她能聽得進去，現在見到人已經沒事，立馬轉身要走。
卻不想林雪忽然有了反應。
“哥哥，你剛剛從哪裡回來？”
林霖蹙著眉，在考慮要不要說出實情，最後他還是頂著林雪直勾勾的目光，說道，“阿淵叫我過去，說有事情商量。”
他小心地觀察著林雪的臉色，生怕她又突然發瘋，以往隻要一提到霍淵，她的反應都很大。
林霖不能理解她的執著，在他看來，從前沒可能的事情，現在依然沒可能，隻有林雪一直不肯放下。
“等見了霍淵哥哥，哥哥能不能告訴我他是為了什麼事？”
林霖忽然警覺，“你要乾什麼？”
這些年林雪時不時鬨出來的事情不少，林霖已經形成了條件反射。
“我能乾什麼。”
林雪露出一個苦笑，她這樣子比哭還難看，大好的年紀把自己折騰成這樣，林父林母當即就不忍心了，二老用懇求的目光看著林霖，希望他不要再說什麼會刺激到林雪的話。
“我隻是想知道霍淵哥哥近來在乾什麼，我什麼都不做，隻是遠遠看著，知道他有什麼消息也不行嗎？”
眼淚應聲而落，林雪眼前的視線已經模糊，她還是倔強地看向林霖所在的方向，一定要他給一個答案。
“好，等我見了他就告訴你。”
林霖敗下陣來。
“不過說好了，你聽過就算了，不許再偷偷從醫院跑出去找霍淵。”他不放心地叮囑，非要看到林雪點頭同意才肯罷休。
林霖第二天去見了霍淵。
因為是周末，地點還是定在霍淵家裡。
按過門鈴後，門很快從裡邊打開，年輕女人的臉映入眼簾，林霖下意識看了眼門牌，確認自己沒有走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