病中的人談不上精致，沈時檸臉色蒼白，往日鮮妍的紅唇此刻一點血色也沒有，海藻般的黑發鋪在身後，整個人透著一種容易被摧折的脆弱感。
霍淵緩緩坐下來，視線長久地停留在她臉上不動。
即使是睡著了，她也皺著眉。
霍淵想要伸手撫平，又怕驚擾了她。
來之前想著要和她算總賬，真的看見她了，又都想不起來了。
就這樣不知道過了多久，直到沈時檸醒過來，剛睜開眼時視線還有些模糊，還沒有反應過來就先叫出了名字。
“霍淵？”
“我在。”
本以為是夢中的虛影，沒想過會有回應，聽見熟悉的聲音，意識漸漸回籠，沈時檸後知後覺地感到心虛。
她小心地觀察霍淵的臉色，看起來和平時一樣，暗自鬆了口氣。
霍淵問了她幾個問題，沈時檸都一一答了，表現得很配合。
“要是我不在的時候也這麼乖就好了。”
沈時檸隱約聽見霍淵歎了口氣，還沒有反應過來他是什麼意思，就見他兩下扯鬆領帶，壓了下來。
灼熱的呼吸就在耳邊，唇瓣被狠狠碾過，氧氣被一點一點侵蝕掠奪，像被追逐的獵物，臨到死的邊緣又活過來，稍有不慎就被吞吃入腹。
幾分鐘後，霍淵腰側的衣服已經被抓皺了，他仍然彎腰看著沈時檸，黑眸沉沉，積壓著的情緒難以讀清。
“你好凶。”
沈時檸低聲控訴，她看不見自己的臉，隻覺得嘴唇肯定腫了。
霍淵伸手摩挲著她不再蒼白的嘴唇，動作輕柔得和剛剛簡直不像一個人。
“一點教訓，懲罰你不聽話。”
霍淵捏了捏沈時檸的鼻子，這才重新坐下來。
聽見這話，沈時檸不說話了，她又開始表現得乖巧起來。
“我讓林薔給你找彆的資方，誰知道你動作這麼快，都用不著我。”
霍淵咬了咬後槽牙，他剛離開就出了事，有時候真懷疑是不是沈時檸掐準了時間，故意的。
“難怪林薔會來，老公，謝謝你，這次是我的錯，沒有把那個王總的傳言當回事。”
沈時檸擰著眉，其實也覺得後怕，以她當時意識不清的樣子，如果身邊沒有人，還不知道要發生什麼。
“不用謝我，隻要不再有下一次，我就謝謝沈總了。”
霍淵的火氣又上來了，沈時檸放軟了態度哄霍淵，看著人真的不生氣了，沈時檸才放下心來，一鬆懈，疲憊感又湧上來，很快進入黑甜鄉。
她這一覺睡得很長，等醒來時已經不見了霍淵的蹤影，眼前人影憧憧。
“沈總，您醒了，我們是來探望您的，聽說您為了研究所的經費才弄成這樣，真是辛苦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