汽車進了醫院,薑怡往病房走去。
距離移植還剩不到三天,醫生說,宋宇恒和宋誌忠的狀態都還不錯。
將公司的事情簡單提了兩句,宋宇恒看著薑怡若有所思。
“哥,你想說什麼,不妨直說。”薑怡幫他把保溫杯添滿水。
宋宇恒也沒繞彎子:“這次的合同可以這麼快成功拿下,霍燃幫你了?”
薑怡點點頭,“是他找霍銘恩談的。”
宋宇恒不以為然,“我早就說過,他是霍家人,這點小事讓他來處理,不成問題。”
薑怡聽到這話蹙眉,想說兩句,想想還是作罷。
馬上就要移植了,她不想在這個時候,和宋宇恒爭辯太多。
這次的合同,表麵上看似拿下的很順利,其實霍燃和霍銘恩兄弟二人早已是暗潮洶湧。
霍家的事情太複雜,她都沒弄明白,也不好和宋宇恒解釋什麼。
薑怡從宋宇恒的病房出來,準備去找宋誌忠。
剛走了沒幾步,就看到一個穿著白色連衣裙的年輕女人,正仰著頭淚眼婆娑的看著霍燃哭。
薑怡並未繼續往前,而是停下腳步,暗中觀察著。
女人一臉淚痕,伸手想去拽霍燃的袖子,“霍先生,我也是沒有辦法,你如果不幫忙的話,我爸爸會死的。”
“我聽說你是醫生,醫者仁心,您也一定不想看到這樣的事發生是不是?我求你了,隻有你能救我爸爸。”
說完,唐詩詩膝蓋一彎,準備朝霍燃下跪。
霍燃蹙眉避開她的觸碰,女人臉上劃過一抹尷尬。
薑怡這時才朝著霍燃走過去,蹙眉問道:“怎麼了?”
這話是對著霍燃問的。
霍燃臉色不善,不過在看到薑怡出現的時候,緊皺的眉峰才舒展些許。
“沒什麼,一點兒小事,你先進去看爸,這裡我來處理。”
薑怡覺得有些不太對勁,看向哭泣的唐詩詩,“你纏著我老公乾什麼?”
霍燃聽到這話,落在薑怡側臉上的眸光一深,唇角輕輕彎起。
唐詩詩一愣,似是沒想到薑怡一開口,便是用一種興師問罪的語氣和她說話,眼淚都乾涸在了臉上。
一旁的護工連忙說道:“這姑娘的爸爸需要肝移植,一時間找不到合適的供體,便把主意打在了霍醫生的頭上。”
薑怡蹙眉。
護工壓低了聲音,“她爸爸和你爸爸的供體是匹配的,而且對方情況更嚴重,所以,她希望咱們能幫幫忙。”
薑怡聽到這話,簡直震驚的無以複加。
“這種事情,怎麼幫忙?我爸還有不到三天就要移植,她是在打供體的主意?”
“不是的,”唐詩詩這才反應過來,連忙解釋道:“我沒有打你爸爸供體的主意,隻是希望霍先生能幫這個忙……”
薑怡臉色冷了下來:“這種事,我老公能幫你做什麼?”
“這……”唐詩詩看著霍燃,仿佛被薑怡散發出來的氣場震懾住,沒有說話。
霍燃輕輕地攏了攏薑怡的肩膀,“老婆,我和嶽父的肝臟也是匹配的。”
薑怡一怔,她看向麵前的女人,“所以你的意思是,想讓我老公捐給你家?”
對方低下頭沒再說話,可心裡顯然就是這麼想的。
真是離譜他媽給離譜開門,離譜到家了。
人最怕的就是拎不清。
薑怡心裡氣歸氣,可事關一條性命,她也不想太為難對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