厲琰這才鬆了鬆手臂,不像剛才抱得那麼實了,可還是沒有徹底地鬆開她,甚至矮下身子將臉埋在她的頸窩裡。
他這反常的舉動讓夏蝶有些納悶,小時候他們的確是經常在一起打打鬨鬨、勾肩搭背,摟摟抱抱的,但那時候畢竟是孩子,成年之後還真沒有過這樣的舉動。
“阿琰?”
“彆動。”
他沉聲說道,就那麼保持著這個姿勢沒再出聲,他不太均勻的呼吸一下一下吹著夏蝶脖子上的汗毛,虛虛渺渺的,有些癢。
直到夏蝶感覺到脖頸間的皮膚變得濕潤之後,才驚訝地意識到,他這是……
“哭了?”
他這個舉動把夏蝶給嚇壞了。
認識他這麼久,她還從沒見他哭過。
“阿琰,出什麼事了嗎?”想到他之前進過兩次看守所,夏蝶頓時緊張得不行。
“說話呀!到底出什麼事兒了?!”
厲琰沉默良久才鬆開她,站直了身子垂眸看著她的臉,雖然淚水已經被他抹去,可眼底還有些泛紅,看在夏蝶的眼裡,就像個受了委屈的小孩子。
他吸了吸鼻子,聲音甕聲甕氣地,“讓你看笑話了是吧?就是覺得你要嫁人了,有點舍不得你。”
他說著又換上一副笑臉,故作輕鬆地拍拍夏蝶的肩膀,“不過你放心,再怎麼看不慣傅季文那家夥,我都尊重你的選擇,就算你結了婚,我始終也是你的娘家人,他要是敢欺負你,我弄死他去!”
夏蝶白他一眼,“行了你!整天弄死這個弄死那個的,你以為你弄死了彆人自己不用償命啊?!真是的,都多大了還像個孩子似的!”
夏蝶說著轉身走向洗手間,“我去給你拿毛巾擦把臉,你呀,就是個孩子!”
“我早就不是孩子了……”
厲琰自語一句,看著她在洗手間裡忙碌的身影,臉上強擠出來的笑容漸漸消失,他扭過頭去抹了一把再次不受控製流出來的眼淚,腹誹——
早知道你倆遲早要結婚,還不如上次訂婚後就直接把婚給結了,害的我以為自己終於有希望了,開始一天到晚的癡心妄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