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到公寓,傅梵逍已經在廚房裡炒菜了。
看看他脫了外套隻著毛衫的背影,以及他那優雅自然又頗為居家的一舉一動,夏蝶心中莫名得踏實。
夫妻之間朝夕相對的日常,就是這個樣子嗎?
她走過去從身後將他抱住,將臉貼在他後背上。
夏蝶突然發現自己很喜歡和他這樣近距離地接觸,沒有性,愛,隻這樣安靜地靠著他。
“在樓下看到厲琰了?”
傅梵逍平和的聲音通過脊背的振動傳入她的鼓膜,磁性十足。
夏蝶應了一聲,又忍不住開始埋怨他,“你這個做姐夫的也太失職了,他的手傷成那樣,要走你也不知道挽留一下。”
“姐夫”這個稱呼聽在傅梵逍的耳朵裡莫名得舒服。
他禁不住彎了彎唇角,淡笑道:
“他那性子,你確定我這個‘姐夫’能留得住?”
“……”
倒也是。
厲琰那臭脾氣,一旦犯起倔來誰也勸不動。
夏城沒入獄之前沒少因為這個擔憂,怕他因此吃虧。
可不管夏城怎麼說,他依然是那副又臭又硬的脾氣,怎麼也改不了。
“他沒跟你說什麼過分的話吧?”夏蝶又道。
“他就是警告我不要欺負你,不然就弄死我。”傅梵逍的聲音聽起來很無辜,讓夏蝶莫名得好笑。
她相信厲琰能乾的出來,她甚至能想象得出他說這話時的表情和語氣。
“好了,你彆和他計較,他就是脾氣不好,但人特彆直爽,沒什麼壞心思。”
傅梵逍關了爐灶上的火,轉身麵對著她,舒朗俊逸的眉眼因為此刻煙火氣的襯托而更顯親和,“在你眼裡,我就這麼小肚雞腸?”
夏蝶撇嘴,“我可沒這麼說!”
傅梵逍抬手在她腦門上輕敲一下,“他是在保護你,怕你受委屈,就衝這一點,我也不會怪他。”
夏蝶心下又是一暖,“是啊,我和阿琰之間雖然沒有血緣關係,但感情比親姐弟還親,回到夏家這些年,除了父親之外,也就他和我的感情最好了。”
“看出來了。”
傅梵逍微微勾起唇角,笑容有些耐人尋味。
“你笑什麼?”
傅梵逍但笑不語,轉身將炒好的菜盛到盤子裡,“吃飯。”
傅梵逍將菜端上桌,夏蝶也擺好了碗筷,兩人麵對麵坐下。
傅梵逍打開保溫桶將帶來的排骨湯倒進碗裡,接著遞了把小湯勺過來,“嘗嘗味道。”
夏蝶卻不接他的勺子,雙手托著下巴笑眯眯地看著他:
“我也忘了是從哪裡聽來的說辭了,說是,無論當初感情多濃烈的愛人,一旦成了夫妻,天長日久都會對彼此失去興趣,牽對方的手也像左手牽右手,完全沒了感覺,你覺得我們會嗎?”
傅梵逍抬眼迎著她半鄭重半玩笑的表情,淡笑,“傻瓜,左手和右手本就同屬一具身體,我不信沒了其中一隻,另外一隻不會疼。”
這話倒讓夏蝶深深觸動了。
同屬一具身體,那就說明永遠都不會分開,既然如此,那這左手和右手不應該才是血肉相連的絕配嗎?
她心潮湧動,臉上卻是一副玩笑般的花癡模樣,“你這說法好像更有道理哎,好崇拜你哦!”
傅梵逍無語,夾了一塊排骨塞到她嘴裡,“吃你的飯吧。”
夏蝶撇撇嘴,把排骨從嘴裡拿出來小口啃著吃,“哦,對了,公司裡的人都知道我們領證的事了,林曉蕊還攛掇著想讓你請客呢。”
其實她隻是隨口一說,傅梵逍卻很認真地考慮了一下,“過幾天吧,我今天下午要出差,最快也要一個星期才回來。”
夏蝶微斂眉,“下午就走?去哪兒?”
傅梵逍將她的微表情儘收眼底,低笑,“舍不得我?”
夏蝶實話實說,“有點兒。”
“要不然,帶你一塊過去?”
看傅梵逍的表情不像是開玩笑,夏蝶忙道:“不用,公司裡還一堆事兒呢!如果你非要帶我出去,那就等咱們度蜜月的時候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