傅梵逍哼笑一聲,沒說什麼。
腦後的神經仿佛被什麼東西拉扯,疼得厲害,他不得不將身子靠在椅背上,閉著眼睛緩解,可車窗外的爆竹聲此起彼伏,使得他的頭腦越發得疼。
夏蝶看出來他的異常,“你是不是很難受?”
“我好受得了嗎?”
他不耐煩地懟了她一句,從兜裡掏出手機,翻出葉經年的微信發了個定位過去,接著又撥下他的電話按了免提,將手機“啪”地丟到中控台上。
上麵的東西被手機砸到,一下落到夏蝶的大腿上。
是他今天剛從民政局領回來的離婚證,她拿起來剛想放回去,夾在裡麵的兩張身份證掉了出來。
一張是傅梵逍的,另一張是她的。
葉經年的電話在這個時候接通,“傅總。”
傅梵逍揉捏著酸脹的太陽穴,“定位發給你了,過來接我。”
那頭遲疑了一下,“傅總,您忘了?我回老家過節了,我馬上安排別人過去。”
結束通話,傅梵逍轉頭對著還坐在那裡沒動的夏蝶,冷冷道:
“還不走?”
“等司機過來我再走。”
說話的同時,她收起自己的身份證,將離婚證重新放回到中控台上。
傅梵逍將她的動作儘收眼底,“你今天過來,就是為了拿這個吧?”
他也是離開之後才發現誤拿了她的身份證,本來打算過後給她發同城閃送的。
知道解釋沒用,夏蝶索性默認。
傅梵逍的目光移到麵前的離婚證書上。
刺眼的紅色,紮得他眼疼。
今天一整天,他都沒敢翻開看裡麵的內容。
“夏蝶,你知道在一起這麼久,你最擅長的是什麼嗎?”
“……”
“你最擅長的就是,找到我的痛點,在上麵一下一下地捅刀子。”
夏蝶的喉嚨發緊,一個字都說不出來。
丟出最後這一句,傅梵逍不再說別的,事實上,他也沒力氣再說什麼。
頭腦疼得像是要炸開,他不得不放平了椅背閉著眼睛緩神。
夏蝶也一言不發地坐著,直到一輛綠皮出租車在距離他們不遠的地方停下。
車門一開,下來一個纖細苗條的身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