霍老爺子一怔：“真的？”
霍祁明急著想為虞妙妙說好話，霍寒奕看出兒子的心思，替他開了口：“父親，兒子也在場，妙妙這孩子確實生得不錯，不僅乖巧懂事，人情世故也很到位。”
霍寒時的手指，撚著腕間的佛珠，眉眼一斂。
“所以今兒個都是祁明在說話，虞家這姑娘比劃的，他是什麼都看不懂。”
這話一出，剛才還熱著的爺孫仨人瞬間冷了下來，他們方才聊得熱絡，都是不約而同地避開了虞妙妙不能開口講話的點，現在霍寒時這麼點出來，倒也打醒了霍老爺子和霍寒奕。
模樣生得再好，人再乖巧，難不成真讓霍祁明娶個啞巴回來？
霍祁明握緊拳頭道：“三叔，我現在看不懂，不代表以後看不懂！我可以學手語啊！”
霍寒時不置可否，墨眸深不可測地望向霍祁明。
霍祁明說這話時信心滿滿，卻被自家三叔看得逐漸失去底氣，懊惱地垂下腦袋。
“今天的宴會到此為止，婚約到底是孩子們的婚姻大事，還需要仔細斟酌，從長計議。”霍老爺子作為長輩，發了話，將這事定了基調。
霍家人都是聰明人。
霍祁明也聽出霍老爺子的弦外之音。
白話文翻譯一下，就是這婚事不僅推後，連推後到什麼時候都沒有說法。
“爺爺……”
霍祁明不甘還想繼續說，卻被霍寒奕開口製止：“你爺爺年歲大了，要休息了，你彆再叨擾他了。”
父親這麼說，三叔也是冷著俊臉，他隻能作罷，不敢再提半個字了。
霍老爺子上了樓，霍祁明也憋著一肚子火去客房睡了。
偌大的客廳就隻有霍寒奕霍寒時二人。
“大哥，父親不在，你有什麼話就直說吧？”霍寒時撚著佛珠的手一頓，側眸望向霍寒奕。
“好，你我兄弟一場，我也就不遮遮掩掩了。”霍寒奕問道，“你有沒有覺得你對虞家小姐太過嚴苛了？剛才在父親麵前那樣說，儘把人姑娘家家的缺點往外說。”
霍寒時的眸光流轉，嘴角掀起了幾分弧度。
“你和祁明在父親麵前，將她都快要誇到天上去了，我自然要將她拉到地麵上。”霍寒時似是而非地笑了笑：“祁明去之前死活不願去，去了之後又對人姑娘念念不忘，他到底對那姑娘是一時興起，還是真心喜歡，連他自己都不知道吧。”
霍寒時的話，滴水不漏。
在聊之前，霍寒奕隻覺得霍寒時對虞妙妙有偏見，眼下他卻覺得霍寒時比起這個當爹的考慮得更為周全穩妥。
霍寒奕低聲道：“我還以為妙妙這孩子哪裡惹到你了，才會讓你這麼不喜歡她，在父親麵前那樣針對她？”
霍寒時微微垂低眼簾，薄唇輕啟。
“大哥，我似乎從未說過，我不喜歡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