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在轉彎的地方,用眼角的餘光瞥向那人,唇角勾起幾分恣意上揚的弧度。
將自己裹得嚴嚴實實的,又是口罩,又是墨鏡的,那架勢就差臉上刻上「我是綁匪」這四個大字。
虞妙妙判斷這個鬼頭鬼腦的男人應該個熟人,但因為對方包得太過嚴實,一時之間她也沒能認出他是誰。
走得太快,可能不太方便對方作案。
虞妙妙刻意放緩步子,大道和小路,她選擇抄小路,倒是想要看看他要將自己綁去哪裡,綁去做什麼。
小魚有什麼意思?
放長線釣大魚才過癮。
身後的男人也是第一次綁人,手套下的掌心裡都是汗,比他打全國比賽都來得緊張躁動。
見虞妙妙抄捷徑小路走,他也是暗自舒了一口氣。趁著四周沒人,他心一橫,大步上前,用浸過乙醚藥水的毛巾捂在虞妙妙的口鼻上。
這暈個普通人,一捂一個倒。
但這捂到虞妙妙身上,無疑是關公門前耍大刀,不知天高地厚了。
虞妙妙隻覺得味道難聞,卻絲毫沒有頭暈的症狀,但為了不讓身後的男人失望,她便兩眼一閉,裝作不省人事地暈了過去。
見把虞妙妙迷暈過去,虞修睿將帶著的黑色麻袋找了出來,套在了她的腦袋上,又擔心她去道觀的路上突然醒過來,找出繩子將她雙手綁了起來。
不過他還算有些良心。
繩子綁得不算緊,給虞妙妙的手腕留了些可以活動的空間,不至於將她的手腕勒痛。
虞修睿是能在三小時完成全馬的身體素質,但就因為心虛,隻是將虞妙妙背到車上時,已經是氣喘如牛。
他其實也不確定這樣做,對還是錯。
但虞妙妙這小丫頭太古怪了,如果放任著不管,他們家真的支離破碎了怎麼辦?
虞修睿心裡再沒底,也踩下油門,載著“昏睡”的虞妙妙,出發前往道觀。
慈雲觀。
門前的石獅莊嚴威武,一條幽靜的青石小道蜿蜒而上,入大殿後,就能看見神仙香爐,燈台,祭品。
正中央供奉著一尊莊嚴肅穆的道教神像,神像的眼神仿佛能穿透時空,注視著來人。
香爐冒著嫋嫋的白煙,香火繚繞,身著道袍的靜修手持拂塵,早已站在門前等候。
“善士,你把那姑娘給帶來了。”
虞修睿將臉上的口罩,墨鏡,帽子統統摘掉,誠懇道:“道長,人在這裡,你快看看她是什麼情況?身上到底沾了什麼臟東西?”
虞妙妙雖然被套了黑色麻袋,但也知道自己被虞修睿綁來道觀驅邪來著,心裡一陣冷笑。
【臟東西?你才不是個東西!】
虞修睿皺緊眉頭,磕巴道:“道長,她明明暈過去了,我怎麼還能聽到那種奇怪的聲音?她真的有古怪,你快看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