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到沈清峰這麼說，女生的眼圈倏地紅了起來。
“沈教授…努力就不應該有回報嗎？”
“努力有回報的前提，得是選擇是合適的，科研並不適合你。”
眼見著女生有眼淚決堤的可能，虞妙妙不再偷聽兩人對話，走了出來，成功打斷了她的喋喋不休。
“妙妙，你來了。”
虞妙妙指了指懷裡的生物課本，示意自己要請教他題目。
沈清峰頷了頷首，轉頭對女生道：“曹燕蓉，我說的話，你回去好好考慮下。我這邊還有其他工作。”
虞妙妙跟在沈清峰進辦公室之前，不禁多打量了她幾眼。
這個女生看樣子對直研小舅舅也很有執念。
昨天的楊雨婷有動機，今天眼前這位曹燕蓉也不是沒可能，原以為改變小舅舅的命運並不困難，倒沒想到這事兒卻變得撲朔迷離起來……
原來隻讓影風查了楊雨婷的資料，現在看來這曹燕蓉也得查上一查。
虞妙妙心裡籌謀著，眉頭下意識地微蹙起來。
沈清峰見她如此，問道：“剛才我和那女生的話，困擾到你了？”
虞妙妙很認真地搖了搖頭。
那女生或許會覺得小舅舅不近人情，可小舅舅說的卻是這世間最客觀的規律。
不是所有的努力都會開花結果，不適合便是不適合。
但如果一個人認定了自己的道路，執意要走下去，撞南牆都不願回頭，那也不會被舅舅幾句話就輕易勸退……
那女生被自我努力感動，拿不到直研名額，便將一切怪在舅舅身上。
舅舅的直研名額，確實該給到適合有科研精神，但或許理論成績稍差一些的學生。
“謝謝妙妙理解。”沈清峰慈愛地看向虞妙妙：“來，今天想問舅舅什麼，拿出來吧。”
虞妙妙將課本遞到沈清峰麵前，指了指好幾道題目。
沈清峰看了看，便開始給虞妙妙講解起來。
前世她與小舅舅極少有相處機會，對他最深的印象便是追悼會上，他穿著壽衣安睡的畫麵，現在親眼見著小舅舅儒雅地教她知識，她心裡湧上淡淡的溫暖。
大半個小時的解答過去。
有同事找小舅舅，他便讓她待在辦公室裡等他一會兒。
小舅舅是國家級優秀教授，享受政府特殊津貼。
京北大學為表誠意，給小舅舅安排的也是獨立辦公室，辦公室不大，也就十幾平米，但少了與其他講師擠在一塊，工作起來效率更高。
這是江秋實的好意，可也正因如此，小舅舅才有後續的麻煩。
虞妙妙輕巧地從辦公椅上站起來，仿佛一隻靈動的小狐狸。
眸光裡閃爍著狡黠的光芒，她從包裡取出竊聽器，輕手輕腳地接觸桌麵，將竊聽器巧妙地藏在一個不易被發現的角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