虞修瑾將兩份協議和筆，遞給虞紹輝，聲音冷冷。
自從知道虞慕瑤是自己同父異母的妹妹，虞紹輝在他心裡的形象便轟然倒塌。
這種人根本就不配成為他的父親！
虞紹輝拿過協議看了又看，遲遲沒有落下自己的簽名。
“為什麼不簽？”
虞紹輝眯起眼，說出自己的顧慮。
“這一簽，萬一你母親反悔了，轉手將這些素材備份交給警方，那我不是裡外不是人？”
沈清苓義憤填膺道：“虞紹輝，我說了不會就是不會！我拿自己發毒誓，要是我說話不算話，我沈清苓出門被車撞死！”
“毒誓有什麼用？老天爺又不是每次都會靈驗的！”
“你這人…這是無恥啊！”
沈清苓氣得渾身顫抖，要不是和虞紹輝生的幾個孩子都很懂事，她真的覺得自己的青春都被喂了狗！
“媽，我有辦法。”
虞修瑾又去電腦上編輯了一會兒，打了兩份諒解書。
“這是兩份諒解書，母親和外婆簽了字，就正式生效了，到時候就算母親反悔將證據交給警方，你手裡有諒解書，檢方也無法起訴你。”
有了這兩份諒解書在手，虞紹輝才肯在離婚協議上簽下自己的名字。
沈清苓看著虞紹輝落下輝字最後一劃的時候，整個人還恍然如夢。
如果不是妙妙將這些證據交給她，那麼現在淨身出戶的人就成了她，而且還要賠上娘家的一切。
還好。
那隻是如果，一切並沒有那樣發生。
虞紹輝自食惡果，而她為自己和兒女們守住了該得到的。
簽完字。
沈家人都沒說話，卻沒有人為這段婚姻就此結束而惋惜。
“好了，離婚協議我會帶到律所備案，明天早上我陪你們一起去趟民政局辦理正式的離婚手續。”
“好。”
沈清苓解脫地笑了。
“明早越快越好。”
“清苓，我……”
“走吧，該談的都談好了，離婚協議簽了，一切都塵埃落定，明早民政局見。”
虞紹輝動了動嘴唇，什麼沒說，灰溜溜地走了。
沈老夫人累了，本來虞妙妙想扶她的，沈老夫人卻開口道：“妙妙，你還是陪陪你母親吧！修瑾，你扶我上樓。”
“好。”
虞修瑾扶著沈老夫人上樓。
樓下。
沈清苓捏著手裡的協議，晶瑩的淚水不自覺地從眼角滑落下來。
“媽……”
“妙妙，我贏了。”
沈清苓眼裡含著淚水，看向自己的女兒。
“離婚這一步，是我以前想到不敢想的，那時候，我要是夢到和他離婚都會覺得那是噩夢。我之前無數次鼓勵我自己，要斷得果斷，我以為我做不到的，今天我做到了，我自由了……”
沈清苓不是哭自己沒了愛情，沒了婚姻。
她是喜極而泣，為自己的勇敢，為自己的重生。
虞妙妙看著這樣的沈清苓。
四十多歲卻哭得像個需要人安慰的小女孩。
她的眼眶都跟著濕熱起來，一把抱住了沈清苓，鼻音很重。
“媽，你今天表現得很好，我以你為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