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壽宣的聲音繼續傳來,“後來呢……我一點點的被扶持了起來,有了回家的資本了。但現在,突然間我就感覺,其實這一切都是一種執念,家已經不是那個家了,人也不是那時的人了。
時過境遷了,沒有人在記得我美麗的母親,年邁的父親了。一切都弄清楚了又怎樣呢?回不去了!”
他是聲音帶著一縷哀傷,竟然還有一絲無助。
“從那一顆糖開始就回不去了。我夢裡無數次恨自己,也更是抽過自己的嘴巴,為什麼要嘴饞,吃下那顆糖呢?
你看看,現在的這個白家,哪裡還是我當年的白家呢?它沒有密林中的那麼多活生生的競技記憶,也沒有現在那個‘家’的豪華愜意……
即便是我剁下了那隻當年抓著我的手,可是怎麼就一點都沒有爽的意思呢?即便是我將那個始作俑者大卸八塊,可是沒意思,一點都沒意思!”
我似乎看到了白壽宣說這些話時的無奈表情,還有他茫然失落的神態。
“但是,榮夫人我總得堅持下去,你說對吧?我得將這出戲唱完啊!無論是執念也好,還是夙願也罷,總得來個全劇終。不然怎麼給我自己一個交代呢?”
他像似一個無理取鬨的孩子,在為自己所做的事情找借口。
“你想怎麼處理白文卓?”我問了一句。
對麵老半天才說,“雖然當初這出戲中的那個小黃毛丫頭,根本就不是主角,配角都不是。可是……怎奈,新劇情來了,是她讓白家家破人亡的。
這個妖精,也終究是那個吸引我吃糖的藥引子。她一點都不無辜。她害死了我的親哥哥,唯一能讓我連起與白家記憶的紐帶,沒了。我們之間已經不再是親人了!
我其實還有許多的話,和許多的事,想跟這個‘廢物’好好的敘敘的!可是他卻死了。……”
白壽宣笑了起來,那笑聲極具諷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