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麵的孩子依舊在悠蕩著,但是幅度似乎小了一些,我聽到遲溪隱隱約約的喊了一句,“聽楠,彆怕,彆亂動,小姨來救你,你不要動……”
我頓時明白了,下麵的那個悠蕩的嚴重的才是聽楠。
“聽楠!”我哽咽的吞咽了一下,盯死了那個位置。
我咬牙切齒的暗罵的一句,“白文卓,你死不足惜!”
隻見遲溪一手夾住那個孩子,一手緩緩的鬆開自己剛剛把住的那個樹枝。
這個動作嚇的我大氣都不敢喘,我看到,她整個身體的平衡,全都在那個孩子與一條細繩上。
下一秒,我看到,她伸手抓出了下麵掛著聽楠的細繩,說道,“聽楠,彆怕,我蕩你去樹捎上,你一會想辦法,夾住那些樹叉,你行的,小姨相信你,你一定行的……”
我的眼淚不爭氣的湧了上來,我明白了遲溪的用意,隻要將下麵的聽楠蕩到這棵樹的樹梢上,被那些樹梢刮住,她就能緩解悠蕩,更能緩解繩子的壓力。
可是這個難度其實是很大的,因為這兩個孩子的手腳都被綁著,雙手被繩子綁著,而雙腳雖然吊著,但是也被幫到了一起,像似一根蠟燭一般。
這樣的狀況,讓她掛住樹叉,確實是有一定的難度的。
我使勁的擠了一下眼睛,擠出眼裡的眼淚,保持著眼睛的清明,依舊盯著下麵遲溪的動作。
隻見她小心的拽著那根細繩,還得控製著自己的身體堪堪的站定,還得用另一隻手夾住上麵的孩子,一下……再一下……
我的心都快從嗓子眼掉出來,胃裡莫名的有股熱意翻湧著,我極力的控製著。
上麵的所有人大概都跟我一樣,不敢發出一點聲音,那些援兵也正在想辦法要下去,但此時也都停止了手上的動作,都全神貫注的看著下麵的舉動。
可能是力道不對,遲溪努力了幾次,始終掛不住,我死死的抓住了崖壁的邊緣,本能的悄聲喊出了聲,“加油,再一點點,加油啊……”
終於,這一下的力度大了一些,聽楠掛到了一堆樹叉上,卡到了一處,停住了擺動。
還不等我欣喜,可怕的一幕終究還是發生了。
隻見遲溪的身體也被慣力帶動,掉下了她踩著的著力點上,跟那個孩子一起,一下就懸在了半空中,又晃蕩了起來。
我頓時吐了一口,心下往下沉。快速的抹了一下嘴,竟然發現手背上全是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