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糾結了一下,繞到容湛右手邊靠外側的地方,默默地蹲了下來。
容湛:“……”
他往蕭壁城那邊靠了靠,兩人對視一眼,默契地錯開身形,擋住了前方的視線。
昭仁帝瞥見這一幕,也睜一隻眼閉一隻眼當做沒看見,然後繼續坐在龍椅上發火斥罵大臣。
一開始他心裡還有點緊張,但看見往日那些總是逼迫自己的大臣,如今都誠惶誠恐地跪在地上不敢吭聲後,心情逐漸暢快起來。
於是越罵越大聲,將這些年來被牽製時所受的憋屈怒火全都發泄了出來。
雲苓蹲在地上玩螞蟻,隻覺得腿都要蹲的麻木沒知覺了,又悄咪咪地換成了坐姿。
她同情地看了容湛一眼,蕭壁城鐵打的身子也就算了,他一個病西施般的美男子可真是遭罪了。
直到昭仁帝手邊的茶壺都空了,他才終於停了下來,微微緩和臉色,聲音都啞了兩分。
“行了,你們都起身吧。”
眾大臣終於紛紛雙腿打顫的從地上爬起來,隻覺得膝蓋又麻又疼。
蕭壁城麵色無波地利落起身,還順手扶了一下旁邊有些身形不穩的容湛。
“多謝。”
他低聲說完,看了眼蕭壁城和雲苓,雙頰有些尷尬地泛紅。
待眾臣都起身後,昭仁帝才對張少爺的事作了最後的懲罰。
“畢竟是瑞王先動的手,朕也不重罰你那孫兒了,自己去大理寺領三十大板把。”昭仁帝說著,忽然又話鋒一轉,“但子不教父之過,禮部侍郎今日起便先停職吧,什麼時候在家裡把兒子教導好了再說!”
禮部侍郎是張少爺的父親,禮部尚書的兒子。
眾臣聞言麵麵相覷,說是停職,但他們心裡都清楚,停職其實就意味著降職,搞不好的丟掉烏紗帽都是有可能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