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元紹見到她的慘狀後,霎時間大驚失色,“小妹,你不是進宮見姑姑去了麼,怎麼會弄成這幅模樣?”
李夢娥也不回話,隻是哭的傷心欲絕,上氣不接下氣。
丫鬟們慌慌張張地燒來熱水,對著澡盆裡的李夢娥一頓揉搓,前前後後換了三個大木桶的水,才終於把她頭上那堆乾涸凝固的黃色糊糊洗乾淨。
看著隨洗澡水飄走的發絲,李夢娥隻覺得心在滴血。
她花了那麼多錢,用了那麼多昂貴的藥物來保養頭發,如今一番心血全部付諸東流。
銅鏡裡,本就不低的發際線似乎變得更高了。
更要命的是,無論讓丫鬟摸了多少發油香膏,她始終都覺得身上有一股古怪的惡臭揮之不去。
李元紹左問右問都沒問出個所以然來,直到晚間時分,李右相才終於踏著月色回到了府中。
“祖父,陛下突然急召您進宮所為何事,是否跟小妹有關?”
“唉……”
李右相麵色疲憊,目光複雜地看了眼哭的雙眼紅腫的李夢娥,神色莫測。
“從今天起,夢娥你就不要再拋頭露麵了,好好在家裡養上個一兩年,等流言風頭都過了再說。”
他已經從昭仁帝那裡知道了東楚國師的斷言,李夢娥根本沒機會再嫁入東宮了。
出了這檔子事, 她算是毀了,彆說做太子妃,就是想正常嫁個好人家都難。
李元紹神色吃驚,“祖父,您不是要安排小妹進宮選秀麼,這又是怎麼回事?”
李右相背著手,沉聲道:“夢紓與夢娥都不必參加選秀了,此事老夫會安排另外幾房的嫡女去參選。”
他心裡很清楚,無論派哪個李家嫡女去選秀,這次都希望渺茫了。
但選秀必辦不可,就算李家女入不了宮,他這一派係下的官員之女總得入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