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過倆人發愁的完全不是一件事。
他每天在清懿書院從早吃到晚,已經淡忘了和親公主這回事兒,甚至覺得六公主不同意也問題不大。
他頂上就行,說認真的。
尉遲烈一陣無語,好在他已經習慣了圖瓦的缺根筋。
他對圖瓦說,“這次來書院,我把六公主的褻衣一並帶來了。”
圖瓦正在埋頭乾飯,來不及回話,這是他晚膳時間從食肆打包回來的夜宵。
尉遲烈繼續自言自語,“我本打算,如果事態發展不佳,那就用褻衣私下逼她同意和親,但我現在又不想這麼做了。”
圖瓦嘟囔道:“那就不做唄。”
尉遲烈一怔,看向他道:“你也覺得這樣做不好”
圖瓦撓了撓頭,迷茫地道:“啥?可汗不想做就不做了呀,圖瓦又不會逼你做不想做的事情。”
“圖瓦隻是不明白,可汗當時告訴了我褻衣的用處,怎地後來又不作為了,還生怕您忘了呢。但圖瓦想,你一定是有更好的辦法求娶六公主了,又或者有了別的想法,不打算娶她了。”
“反正圖瓦相信,可汗怎麼做都是對的,也一定能成事。”
在圖瓦心中,大道理的含義很簡單,那就是可汗說什麼都是對的。
尉遲烈一怔,心中莫名的情緒蔓延開來。
這大呆熊腦子不靈光,做事也迷糊楞登的。
之前看見他藏起六公主的褻衣,得知其中用以後,便恍然大悟地催促他趕快行動。
如今大半個月過去,見他一點都不著急,乾脆也就不催了。
但是這樣的圖瓦,某種層麵來講也很純粹,對方一直在慫恿他乾壞事,但實際上沒什麼壞心眼。
有壞心眼的人是他。
但是數日的相處下來,尉遲烈的內心一直在猶豫掙紮。
尤其來到清懿書院後,一顆心似乎受到了洗滌,更加不願去做那件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