燈火繁華的夜市下,車水馬龍。
年輕的少男少女們結伴而過,笑語盈盈,老夫妻們攙扶著在各式攤位前駐足,稚童繞膝。
沈沁一時失神,兩年前,她與丈夫女兒也曾是這畫卷中的一景。
不多時便抵達了月漾湖畔,湖心的華麗畫舫上遠遠傳來歌舞聲,湖畔和橋上四處都是等著觀看煙火的人。
沈沁形單隻影地穿梭在人群中,目光落在湖麵漂浮的各色河燈上。
以往,他們一家三口每年都會來月漾湖畔放河燈。
去年她沒有來,今年……既然路過,便放一盞吧。
買煙花前,沈沁先從湖畔小攤販處買了一盞小白兔模樣的花燈,而後穿過石橋,朝著一棵沒什麼人的枯樹下走去。
在這裡所放的河燈會隨水流飄得最遠,但知道的人很少,曾經還是那個人告訴她的。
沈沁提著河燈走過去,卻陡然愣住了。
就在一米多遠的樹下,一道熟悉的身影正靜靜地站在那裡。
“……東家?”
沈沁詫異地開口呼喚對方,後者身形猛然一頓,無比僵硬地立在原地。
“吳掌櫃不是說,您已經離開京城了嗎?”
賢王嘴唇動了動沒有說話,忽然無比後悔,傍晚出門時為了避開以往世家中那些熟悉的人,而選擇戴上這張人皮麵具。
沈沁見他不說話,下意識地走過去,目光落在對方手上,神色異樣。
對方依舊是那張平平無奇的臉,然手中提著一隻精巧彆致的白兔河燈,樣式不同於攤販們售賣的任何一種。
糯兒有一個心愛的兔子布偶,名叫小小糯,是賢王親手給她縫製的。
這白兔河燈的外形,與小小糯一模一樣。東家沒有見過糯兒,更不可能知道小小糯長什麼樣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