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道四方館中的謝枕玉,這兩日都未能睡過一個好覺。
不隻是因為心裡藏著事,更因為腿傷惡化了。
他急切地想要顧君霓回心轉意,這兩日都沒有聽從禦醫勸誡臥床修養,眼看恢複得好些了,卻又在城裡不停奔波,還擅自卸掉了固定骨頭的夾板,這會兒終於嘗到了苦果。
晚間臨睡前,禦醫給謝枕玉重新上了一遍藥,順便帶來了顧君霓回府的消息。
謝枕玉冰冷的神色頓時亮起光彩,沉聲道:“讓人提前備車,明日一早我要去清懿書院。”
他身旁的北秦親信苦口婆心的勸道:“大人,您當真不能再亂跑了,禦醫剛剛才說您最好再臥床半個月觀察情況,否則這腿傷容易落下病根。傷筋動骨一百天,您不能拿自己的身體不當回事啊!”
原本他已經臥床修養了七天,隻稍再耐心幾日便能痊愈大半了。
現在這幅樣子,又要重新臥床半月。
“陛下給我的時間隻有三個月,必須把握住每一刻,否則豈不是讓他失望?”謝枕玉不為所動,語氣果決地道,“何況在清懿書院裡養病也是一樣的,不耽擱我走訪此處。”
謝枕玉不想再繼續拖下去了,他知道顧長生如今不喜自己,有意阻撓他見顧君霓。
既然如此,他就乾脆借著腿傷的緣故直接住在清懿書院裡好了,隻要以公事為借口,對方也不好屢屢拒絕。
親信見謝枕玉如此堅持,縱然心知他是醉翁之意不在酒,卻也勸不動,隻能無奈地退下了。
夜深人靜之時,謝枕玉躺在床榻上無心入睡,滿腦子想的都是顧君霓那張流著眼淚的臉。
這兩日蘭陵雖然不見他,但容湛也同樣不知其下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