雲苓興致勃勃地給他介紹了大周的新寶鈔後,免不了提到謝枕玉的事。
“老實說,我不覺得他是個願賭服輸的人,更何況這場賭約是我逼著他做的,他沒有選擇,所以我以為他應該會很不甘心的,沒想到他反應這麼平靜,而且半點都沒提阿妮的事哎。”
道無心頷首溫聲,“我觀他方才的神態,已是頓悟了。”
“頓悟?”雲苓很難把這兩個字和謝枕玉聯係在一起,“他有這麼快想通?今早見麵的時候,我還能明顯感覺到他對阿妮的執著。”
謝枕玉變得平靜了沒錯,但這源自無可奈何,他本身對顧君霓的事情沒有產生過動搖的想法,一絲想放棄的猶豫也沒有。
他或許有些迷茫,但這僅僅是因為不知道怎麼做才能達成目的。
道無心目光柔和:“的確如此,今早的時候他還執著於過往種種,不肯放下心思。”
“你或許覺得自己什麼也沒有做,但不可否認的是,你是謝枕玉的佛緣,今日來見他這一麵,恰巧讓他頓悟了,冥冥天意不過如此。”
謝枕玉是一個有佛緣的人,但自那次河邊驚鴻一瞥後,道無心沒有再現身過。
他和謝枕玉有一點點緣分,但不多。
道無心也知道青年人在苦尋自己,可他雖然懂得佛法,卻不是修佛者,更不是謝枕玉的佛緣,渡不了對方的苦難。
所以,尋他見他並沒有什麼太大意義。
雲苓微驚地睜大眼睛:“我可不懂得什麼佛法,而且您知道,我們姐妹幾個都不信佛的。”
與佛法相關的東西,她頂多會說一句阿彌陀佛,在這方麵,姐妹幾個信的都是道法自然。
道無心低低笑出聲來,“傻丫頭,有緣者可不非得是得道高僧,機緣到了,便是對花草樹木與飛鳥走獸的驚鴻一瞥,也能讓一個人得道飛升或是立地成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