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好了,幼宜走了我還不習慣呢,你來了我就不會那麼難過了。”
秋香看了茯苓一眼,二人相視過後視線便落在她頭頂的銀針上,這針是江淮景離開前紮的,說這樣對她好。
那時候她們還不懂好在哪裡,現在確是明白了。
銀針給她織出了一個謊言,謊言裡沈幼宜是跟著江淮景出宮去了。
這樣也好。
夜裡,葉如嫣來了,她的眼也紅得嚇人,見了沈幼凝便摟過去哭。
沈幼凝不明所以,“母後這是怎麼了?”
“婉婉……”
“母後舍不得婉婉嗎?那便叫她明日回宮來吧。”
她也舍不得。
葉如嫣古怪地看了一眼茯苓,後者悄悄地搖頭,又見沈幼凝頭上還紮著銀針,便明白過來了。
“哪能隨便叫進宮裡,總是要準備成親的東西。”葉如嫣也是難過的。
沈幼宜單純,性子也比沈幼凝活潑,是她期望的女兒模樣,這麼些天,她也是真心喜歡那孩子的,這兩天她還一直煩惱應找什麼理由拖著她,好叫她晚兩年出嫁,沒想到會發生這種事。
她哭了一天,試圖和江淮景爭奪遺體,以至於沈幼凝醒來都不敢鬆懈。
但江淮執意跪在景陽宮,大有一種她不給,他就跪死在殿門口的意思。
她叫來容闕,是希望容闕可以幫忙勸勸,但容闕卻跟著他胡來,如今兩人還在她殿裡呢。
葉如嫣是偷偷溜出來的。
那孩子活著時沒有被好對待,入宮沒享幾天福,雖已經得了皇帝的追封,但又有什麼意義呢?
她就想讓孩子留在她和沈幼凝身邊,這有什麼錯嗎?
葉如嫣看著忘記這事的沈幼凝,既羨慕又心疼,江淮景怨過她怪過她,卻還記得沈幼宜的吩咐要好好照顧她。
她想裝出無事發生的模樣,但還是控製不止自己的眼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