堂屋裡放著一具棺木。
棺木旁跪坐著雕著牌位的的江淮景,他的身上還穿著喜服。
容闕盤腿坐在棺木的正中央。一手敲著木魚,一手攆佛珠。
她聽出來了,他在念往生咒。
她跟著盤腿坐下。
雙手合十與他一起念起往生咒。
容闕的手驀然停頓,但沒看她,隨後繼續與她一起誦讀往生咒。
江淮景不在乎虛名,辦完冥婚的第三日便替她換回了宮裡的服飾,又接受宮裡的安排,以公主之禮將沈幼宜下葬。
這一路他與沈幼凝都是神情麻木,也沒再掉一滴淚。
茯苓還以為他們已經走出來了。
但回宮後,沈幼凝卻還那一副氣死沉沉的模樣,茯苓與秋香唉聲歎氣又無可奈何。
江淮景也一度酗酒。
他如今是有婦之夫自覺地不去青樓,於是拽著容闕發酒瘋要他作陪。
容闕一個半腳踏入佛門的人哪裡肯。
他又發瘋要跟容闕打架。
何必怕了他急忙將人拽過去:“江公子,我知道你心裡難受,我陪你喝。”
江淮景這才消停。
但何必的酒量是真的差。
一壺酒下去,他就趴下了。
江淮景又要去尋容闕的麻煩。
端坐在椅子上的人冷眼看著他:“沈幼宜不在了,你便要醉生夢死一輩子嗎?”
“你懂什麼?”他敲在了自己胸口:“我沒用,我拋不開兒女情長!”
“那你為何不替自己紮一針?”
他又苦笑一下,既不想忘記痛苦也不想忘記那些快樂,他與她原就沒有多少回憶了。
“阿淮,你這麼聰明的人,難道還要我提醒你嗎?宮宴為何會有刺客?劍又是從何處帶入的?你不管不顧任由她死得不明不白嗎?”
江淮景便愣住了。
他太悲傷了,以至於完全沒有考慮到這個問題。
沈幼宜是被人殺死的,他應該叫那人血債血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