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雖入了紅塵,卻也辜負了佛祖,因而這麼久以來,他連經書都不敢翻,佛珠也不敢看。
但當他進入禮佛堂,聽著那熟悉的梵音,聞著那淡淡的檀香,卻奇跡般的覺得很平靜。
比他禮佛朝拜時還要平靜。
他跟著僧人誦起了經文,不知不覺坐到了傍晚。
弟子們起身去做自己的功課,戒元卻將他拉了起來,“如何?”
容闕作揖行禮:“多謝師父,弟子明白了。”
戒元轉身往自己廂房而去,“你很聰慧,也很幸運。”
“師父還是沒有放下那個人嗎?”
戒元推門的手頓了一下。
他開了門,邀他入內,又輕合上了門,廂房內不染塵埃,絲毫看不出他心裡還放著一個不可說之人。
戒元又給他倒上一杯花茶,容闕確然是渴了,一杯又一杯灌了茶,直到第三杯他才含著茶水看向了戒元。
這茶水他在哪裡喝過。
戒元又手將茶杯落在了桌上,“怎麼了?”
他忽然反應過來了,是在景陽宮。
容闕難以置信地打量起他,想起上次葉如嫣來護國寺的場景,心裡更是掀起了驚濤駭浪:“師父,你說的那個人……”
他不敢說出來。
戒元卻了然地將茶杯推了過去,“喝水。”
他如此淡然,容闕的心也漸漸平靜下來,“我聽說了宮裡的事,她還好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