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莫大夫,謝謝你。”文青心裡一暖,偷偷將錢塞在枕頭底下。
她走到大雜院中間,環顧一圈,並沒有看到沈知誠的身影,本來還想著向他道謝的。
罷了,以後還會有機會。
文青沒有回家,而是去了民龍巷附近的外發加工廠。那是專門做串串彩燈線拚接的手工,工作精細,又傷眼睛,拚接五十根才得一分錢。
因為可以外發回家製作,這家工廠的生意非常好。
以前文青經常接散活回家加工,手指都戳破了,眼睛也壞了,每天能賺個一塊錢幾毛錢,一個月也有三十多塊,卻無不落入肖淑芳的口袋。
“好姐,麻煩你把上個月的工錢結算一下,謝謝。”
她找到加工廠的老板娘,提出結算工資去看醫生。
加工廠的老板娘溫好知道她是個苦命的,每次都會格外關照她,二話不說就幫忙結算工資。
不僅如此,她還勸文青休息好了再來接活乾。
“文青,聽說你昨晚總算威風一次,拿著刀把江家人挨個揍了一頓,好樣的。”溫好朝她豎起一根拇指。
文青臉一紅,略帶苦澀道:“姐,你彆嘲笑我了。”
似是想到什麼,又紅著眼道,“我是沒有辦法。江炳權每次喝醉酒就喊打喊殺的,我要離婚,江家人不肯,難道我合該被打死嗎?”
“江家人太不要臉了!”一旁的女工們忿然道,“那你就打回去,彆讓他欺負了去。”
“這種家暴男人,狗改不了吃屎,打你一次,就能打你兩次。文青妹子,為了不被打死,你就該反擊到底。”
文青心裡泛起一股暖流,朝她們用力點頭,“謝謝你們。”
她拿了工錢離開後,婆婆肖淑芳也領著女兒江海燕過來拿錢。
得知文青已經結算工資走了,她們眼睛都直了。
要知道,從來都是肖淑芳來領取工資的。
“嬸子,做人地道一點,泥人都有三分火氣,何況是人?”溫好嘲諷道。
江家人乾的事,大家心知肚明。
誰家沒點芝麻綠豆的事,可男人打女人,還打得全身上下沒一處完好的,是個女人都看不下去。
麵對女工們的指指點點,肖淑芳母女如同過街老鼠,紅著臉離開了。
“媽,文青也太過分了,彆人都把我們當成虐待媳婦的惡人了。”江海燕抱怨道。
肖淑芳臉色難看,昨天她還放狠話,不讓文青回家。
誰知,她真的沒有回來。
本想著冷落她一晚,今天她就該老實了。
這種手段,以前百試不爽。
可她壓根沒回家。
肖淑芳有些拿不定主意,心裡七上八下的。
“媽,是文青!”
這時,江海燕指著前麵的女人,激動道。
肖淑芳一聽,立即帶著她衝上去。
“文青,是不是你領取了工錢,趕緊交出來!”她上來就伸手要錢。
文青嘴角扯出一道冷笑。
幸好她來得及時,不然,錢進了肖淑芳的口袋,再也彆想拿出來。
“錢是我辛苦工作賺來的,憑什麼給你?”她冷冷地望向肖淑芳,“以後,你休想我再給你一分錢。”
肖淑芳氣得瞪大眼睛,習慣性地抬起手就要打她,後知後覺才想到自己被文青打斷了右手。
文青看著她凶神惡煞的樣子,主動迎上去,挑釁道:“怎麼,左手也不想要了?”
既然江家不肯放她離開,那麼,她就變成潑婦好了。
誰讓她不好受,她就衝誰發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