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想向傅雅求助,可想想江潮汐剛才過激的反應,最後決定不去連累她。
她沒能在傅雅的藥箱裡找到退燒藥,隻找到了醫用酒精和藥棉。
拿著東西來到花房,楚鳴喬自作主張地開了燈。
本來頭半仰著靠在沙發靠背上的江潮汐驀然睜眼看向她。
楚鳴喬被他看得發慌,可還是回他,“不是要掐死我嗎?那就先讓自己的身體趕快好起來。”
她說著幾步走到他身邊,大著膽子將掌心蓋上他的額頭。
江潮汐額頭滾燙,一雙因為發燒而開始迷|離的黑瞳卻泛著寒意,“你說什麼?”
楚鳴喬又大著膽子重複了一遍剛才的話。
江潮汐後悔剛才沒有直接掐死她。
可現在,他已經沒有多餘的力氣。
他閉著眼睛,意識開始渙散。
“六叔!”
“江潮汐!”
他能聽到楚鳴喬在叫他,可聲音卻越來越遠,遠到像是從空曠的懸崖上傳過來的。
伴著呼呼的風聲,她從黑暗裡走出來,無情地將毫無防備的他從懸崖上推了下去。
整個晚上江潮汐一直在反反複複地做這個夢。
等到渾渾噩噩地從睡夢中醒來,天已經蒙蒙亮了。
他撩開被子從沙發上坐起來去穿拖鞋的時候,才看到蜷縮在沙發那頭閉著眼睛睡得迷迷糊糊的纖弱身影。
楚鳴喬被他起身的動作影響到,揉著眼睛朝他看過來,“六叔,你醒了?”
身上升起的寒意讓江潮汐意識到自己上身沒穿衣服,他本能地低頭去看向自己的雙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