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忐忑地睜開眼睛,借著房間裡昏暗的光線,她模模糊糊看到一個高大的身影立在那裡。
恍惚間,她居然想到了不久前她被秦瑛帶去酒店借種生子時看到的那個男人。
那晚,他就是這樣站在床邊,以一種居高臨下的姿態睥睨著她。
身形很像,輪廓很像,就連那種讓人難以抵禦的壓迫感也很像。
這個念頭剛一形成,衣服便被蓋在了她的身上,猶帶著男人的體溫。
她竟心理作用地感覺,體溫也很像。
隨即,一隻手去解她被綁在手腕上的繩子。
離得近了,她終於看清楚來的人是江潮汐。
對上他漆黑深瞳的那一瞬,強烈的情緒波動讓她的身子再次控製不住得顫抖,淚流滿麵。
沒有恐懼,隻有難堪。
把自己最不堪的一麵毫無保留地展示在他麵前的難堪。
是在麵對其他人時不曾有過的難堪。
這種不可控製的難堪很快將她剛才那個剛剛冒出來的想法給掩埋得乾乾淨淨。
僅一個對視之後,江潮汐移開視線,沉默地把綁在她手腳上的所有繩子全部解開。
她坐起來揉著被綁得發紅的手腕,江潮汐已經又把貼身的襯衫脫下來扔給她,“穿上。”
剛才那兩個女人的動作太過粗魯,把她的衣服都撕破了。
楚鳴喬依言照做。
他的襯衫於她來說又寬又大,即便是沒穿褲子,也不會有走|光的尷尬。
雖然江潮汐一直沒怎麼說話,可楚鳴喬還是感覺到了他的憤怒。
一種竭力克製著的憤怒。
“六叔,我......”
楚鳴喬本來想給他解釋重新回到江州的原因,沒想到江潮汐開口問她的第一句話居然是:
“江轍一直這樣折磨你嗎?”
看著他晦暗不明的眼神,楚鳴喬悲從中來,她哽咽著不說話,卻也已經給了江潮汐肯定的答案。
江潮汐沒再說話。
楚鳴喬隻聽到了手指關節收緊的“咯吱”聲。
何年的電話在這時打了進來——
“江總,我們走不了了!樓下聚集了很多媒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