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轍加注在她心靈深處的陰影恐怕沒那麼容易散去。
就算真的離開了他,見到那些與他相關的東西,她還是會感到恐懼。
甚至,一聽到他的名字,她的身體都會條件反射地發顫。
“就像對待食物一樣,你把它們從儲藏室裡麵拿出來,消化掉。”
“拿出來?消化掉?”
“你說出來,甚至是大聲地喊出來。”
楚鳴喬垂眸看著書桌上原木色的紋理,沒有說話。
沈冀看出了她的猶豫,“那些情緒會隨著你傾訴的過程一點一點地釋放出來,這就是一個很好的宣泄過程,等你把它們全部說出來之後就會發現,你心裡那個恐懼的點或許並沒有你想象中那麼大。”
楚鳴喬抬眼看向他,眼神裡透出一絲難掩的悲涼,“可是很多時候,你把自己的不幸說給彆人聽,收獲的或許就隻是憐憫,沒有人會真的感同深受,除非他和你一樣身在地獄。”
身在地獄......
提到這四個字,她自然而然地想起了前一晚,江潮汐將手掌按在她脖頸上,語氣森森地說想要拉著她一起下地獄。
那麼,此刻的他,也和跟她一樣身在地獄嗎?
她覺得不是。
江潮汐是有主動權的,他可以主宰的東西太多,不像她,隻能被動地接受。
“對於彆人或許是這樣,但是你彆忘了,我是你的心理醫生,是你最合適的傾訴對象。”
楚鳴喬看著沈冀鼓舞的眼神,猶豫片刻,“我試一下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