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還沒忘記,上輩子的自己究竟是如何死的。
鬱清妍是能陷害她,汙蔑她,說她與旁人私通,暗中毒害了元鳳修。
可,若是沒有那位坐在龍椅上的景宣帝的同意,誰又能讓太醫院的太醫,寫下假的醫案?
誰又能讓大理寺卿,不顧她璃王妃的身份,叫人嚴刑逼供,想要屈打成招呢?
還有他……
鬱嘉寧抬眸,瞧了他一眼。
上輩子的時候,縱然餘老先生沒有配製出解藥,徹底清除他體內的毒素,但是,餘老先生一直為他調養身體,好好的,他怎麼就病死了?
其中,真的沒有其他的原因麼?
她不相信。
皇家本就是個吃人不吐骨頭的龍潭虎穴。
如今,侯府一切太平。
她本是能安安穩穩的,過自己的小日子。
試著像尋常人家的姑娘一樣,有父母兄弟、有知冷知熱的丫頭伺候。
她雖心底動容,可是,難道,她又要和上輩子一樣,一頭栽進那個虎狼窩之中,過那朝不保夕、膽戰心驚的日子麼?
少女神色間的猶豫和疏離,像是一根尖刺,激得他眉頭當即就蹙了起來。
見她將手腕抽回去。
他想也沒想,立馬就將她的手給抓在了手心裡。
失儀就失儀吧。
那次夜探陶府的時候,更親密的舉動都有過,想來,她應該不會在意這些小細節的。
“嘉寧……”
他的心意,他都說出來了。
那她呢?
她心裡應該是有他的,對不對?
可是——
和先前一樣,鬱嘉寧神色淡淡的,將自己的手抽了回來。
她重新抬頭,對上他的眼睛,問:“元公子,璃王殿下,你應該知道自己的身份。”
他是一舉一動都讓景宣帝忌憚不已的璃王殿下。
而她,隻是永平侯府的尋常姑娘。
他以為,她是害怕了。
這個想法,反而叫他安心下來。
不是真的厭惡了他,就比什麼都好。
至於其他的。
“你不用擔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