首次在禦花園見她,景宣帝便斷定,她不是一個膽小畏縮之人。
香雪雲蔚亭裡,能不卑不亢的說著水中畫卷關竅的人,如今,不過是進了一趟璃王府,怎麼反而周身發抖了?
心思縝密的帝王眼眸眯了眯,當即就有了自己的判斷,昨日,璃王府,元鳳修,定然有事發生。
“起來吧。”
“多謝皇上。”
跪在地上的女子,隨即起身,不過,在她起來的瞬間,景宣帝明顯看到了她臉上塗著一層厚厚的粉,用來遮掩她臉色不好,眼下黑青的粉。
“坐吧……”
景宣帝拿起手邊的折子,貌似並不在意她,一邊翻看一邊不經意的問,“到了璃王府可還習慣?”
“……”
女子沉默著不作聲,神色間似有些難受。
“璃王妃,你怎麼回事。”
低沉而隱隱帶著不滿的聲線,如同黑雲一般朝她壓了過來。
鬱嘉寧搖搖頭,“故作鎮定”的努力擠出幾分笑意,“回皇上的話,臣妾在璃王府一切都好。”
是麼?
一個心思深沉而多疑的人,不會輕易相信旁人說出的話,因為足夠自信與自負,隻會通過自己的“觀察”去判斷。
站在他麵前的女子,自從踏進禦書房的那一刻,神態和語氣,都和以往大不相同。
景宣帝愈發肯定璃王府一定發生了什麼,隻是鬱嘉寧不願說出來而已。
不說?
那就讓她開口。
帝王眸光一暗了幾分,往手邊的香爐裡,隨意丟進去幾塊香料。
這種瑣碎的小事,是該宮人操心的。
景宣帝卻親自動手。
一點也不合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