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後抓到了關鍵字眼:“‘差點’沒救回來?這麼說,是救回來了?”
溫嬪點頭:“但是,卻也丟了半條命。今日,怕是不能進宮來了。”
太後陰沉著臉:“謝家那個混賬玩意兒!趁早打死了才好!謝彧一輩子的戰功名聲,早晚給這不肖子敗光!”
溫嬪不敢搭話。
這一上火,太後又覺得半邊腦袋開始熟悉地抽痛,她托著頭,滿心惱怒地跟心腹太監吩咐:“王忠和,你去一趟鎮國公府,傳哀家懿旨,要是徐婠有個三長兩短,哀家就讓那混賬東西給她陪葬!”
......
跪著聽完太後的懿旨,羅夫人半天回不過神來。
還是鎮國公鎮定,過去勸她:“夫人,要不,就讓麟兒娶了那丫頭吧!你不是也對她挺滿意的?”
“不可能!”羅夫人斬釘截鐵地說:“鳳麟的正妻,隻能是玉敷!我跟我嫂子都說定了的!”
鎮國公一臉難色:“那怎麼辦?”
羅夫人想了想,說:“我再去找她!”
再次登林家門,羅夫人點明要親自見徐婠。
徐婠出去見了她,春夏交替的季節,她脖子上卻係了一條絲巾,臉色蒼白,神色難堪,垂眸不語。
她提出如此不知分寸的要求,羅夫人對她那點神醫的光環已然破壞殆儘,好感憐憫全無,隻覺她太過貪婪,因而出言諷刺:“這麼熱的天,徐姑娘還戴著絲巾?該不會真的自懸房梁了吧?”
徐婠自儘之事,隻傳到了太後那裡,並未散播開來,因此羅夫人並不知道。
徐婠伸手,將那絲巾取了下來。
她的脖子上,赫然可見一條勒痕,醒目而可怖。
墨小隻的易容術,以假亂真,一般人絕難分辨。
羅夫人臉色大變:“你......你......”
徐婠垂眸,啞著嗓子說:“讓您見笑了。”
“你這又是何苦!”羅夫人覺得難以理解,“徐姑娘,我瞧著你也是懂人情世故的,你不會不知道,我們兩家門第參差,並不匹配,你是不可能嫁入國公府為正室的!更何況,麟兒還是世子,將來要繼承爵位!”
徐婠:“夫人,我明白的。小女原本有指腹為婚的婚約在身,此番......小女肯定不能再找他們了,這就等於是辜負了父母之命,若再違背祖訓,小女即便是死了,也無顏見已故的父親和列祖列宗。所以,小女唯有一死而已!”
“你這孩子怎麼這麼犟呢?”溫安人在旁急得眼淚都出來了,“你娘就你這一個至親了!她身體還不好,你要是真出了事,讓她怎麼活?”
徐婠垂淚說:“乾娘,我能怎麼辦呢?我是萬萬不敢回家去玷汙了家門名聲的,我徐家,還有許多堂姐堂妹呢!我死了,也落個節烈之名,不至於影響到家門。至於我娘......家中叔伯,或可以照顧母親一二。”
羅夫人看著她堅決的樣子,深呼吸,說:“這樣,我派人去跟你家裡說。要是你母親、族人都願意,你也就屈就一下,可以嗎?”
徐婠:“祖訓就是祖訓,如何能因為權貴而違?我家裡是不會同意的,夫人不信的話,儘管派人去。”
羅夫人自然要派人去。
她就中意娘家侄女羅玉敷,才貌雙絕,賢惠能乾,有宗婦之德、掌家之能,跟她感情又好,將來必能經營好鎮國公府,婆媳融洽,後代聰慧出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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