謝俊又看向劉白:“你說,你哪來的錢?”
劉白趴跪在地上,指甲幾乎扣進了肉裡,半天說:“若是姨娘給的錢,我又怎會拿店裡的銀票給詹進彪?是奴才挪了店裡的公款,跟姨娘半點關係都沒有!姨娘一介婦人,身邊帶著兩個小孩子,肚子還懷著一個,哪裡能知道這些門道?請二爺明察,千萬不要冤了姨娘!”
謝俊一臉的難堪和悲痛,再次起身跪在謝彧和羅夫人麵前:“父親,母親,兒子無能!任憑處置!”
謝彧滿臉失望之色:“我和你大哥在朝為官,外頭的營生,我都交給了你,我還一直覺得你做得不錯,誰知竟是驢屎蛋子表麵光!你是怎麼管的?你要是不會管,就彆乾了!”
謝俊滿臉慚愧之色:“兒子最近的精力,都放在了蘇州那邊,對京城這邊的事務的確懈於督促了,是兒子的錯,兒子責無旁貸!”
“國公爺!”劉歆玉跪著轉向,哭道:“咱們國公府有多少鋪子?多少莊子?多少商隊?多少工坊啊?都交給他一個人管,他白天忙,晚上忙,每天都忙到深夜,大年三十了還不得閒!這些年,身子都快被拖垮了!他管這麼多人,這麼多事,難免有疏忽顧不到的時候,我哥哥不爭氣,不賴二爺!要怪就怪妾身吧!妾身願意任憑國公爺和夫人處置,絕沒有半句怨言!”
謝彧看看謝俊清瘦的臉,歎了口氣,跟羅夫人說:“夫人,俊哥兒的確是辛苦,最近商隊那邊要南方的瓷器和布匹,他的精力也多在那邊,想來這才讓劉白鑽了空子。”
羅夫人點頭,說:“俊哥兒,你扶著劉氏起來再說。”
謝俊感激地行禮,把劉歆玉扶了起來,讓她坐下。
她的小腹微微隆起,大約懷孕有四個多月了。
“俊哥兒,這些年,你為這個家的付出,大家有目共睹。”羅夫人說,“你弟媳婦剛嫁進來,很多事情不知道,她的話,你不必放在心上。”
謝俊看了一眼徐婠,微笑說:“怎麼會?弟妹能這樣說,證明她一心為三弟著想,說實話,兒子心裡還挺為三弟高興的。”
羅夫人神色一鬆,說:“這件事,說到底,你弟弟也有責任!若不是他推了彥哥兒,也不至於有劉白的報複,你不必過於自責,把劉白處置了,以後采取措施,加強監管就是。”
謝俊:“是!多謝母親寬宏大量,兒子以後一定加強監管,絕不再讓此類事情再發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