對著燕綺雲做鬼臉的薑晚晚轉過頭,“公主姐姐,你都要被打了,我怎麼可能坐視不理,你一個人打不過她們,但咱們現在有四個,人多力量大,而且,有淮之哥哥和硯南哥哥在,再來十個人也不怕。”
忽而又想到什麼,撓撓頭,“對了,公主姐姐,方才少師伯伯問的問題,你明明能回答出來,為何說自己不會呀?”
燕映雪一愣,“你如何看出來的?”
“姐姐你的氣質一看,也不像什麼都不會的人啊。”薑晚晚看著格外真誠,大大的眼睛亮得就像天上的星星。
燕映雪沒想到,薑晚晚一個小丫頭片子,竟然將她看穿了,抬頭望了望,見四下無人,才徐徐開口,“你可知,皇兄皇弟為何要如此針對你和我?”
薑晚晚小腦袋搖得跟撥浪鼓一樣,發髻上的小鈴鐺也跟著晃。
“從前並沒有公主進書院讀書的先例,其他的女子也不能請先生講學,可父皇登基之後,並不認為女子無才便是德,如此我們才得以進錦昭書院讀書,可根深蒂固的想法談何容易被改變,父皇如此想,不代表其他人也這樣想,他們瞧不起女子,認為女子就應該相夫教子,故而對你我諸多刁難。”
燕映雪娓娓道來,這是她第一次和彆人講這些事,或許是因為薑晚晚是第一個肯替她出頭的人,又或許是因為無人在意她的低眉順眼,皆認為她是個好捏的軟柿子,唯有薑晚晚玲瓏剔透,能看穿她。
“我母妃不受寵,在諸多嬪妃中地位又低,從小便告訴我,這皇宮是會吃人的,在宮中,要時刻小心謹慎,寧願忍一忍,也莫要因為意氣用事掉了腦袋。”
“可是公主姐姐,若是他們覺得你好欺負,就要一直欺負你啊,拳頭硬,才不會任人宰割,你打算一直忍下去嗎?”薑晚晚清甜的聲音問到了燕映雪的心坎裡。
她也問過自己,這樣忍辱負重的日子何時才能到頭,為何沒有過硬的後台和身份,就要被人踩踏,為何女子就該甘心居於一方天地,被困在牢籠裡,像她母親一樣,雖有才,卻隻能被囚在皇宮裡,到死都由不得自己。
燕映雪眼睛忽然變得無比明亮,“不,不會一直這樣的!總有一天,我不會再過這樣的日子。”
她就是不甘,才臥薪嘗膽,隻等時機一到,便從這泥潭裡飛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