壽康殿太後寢宮中動靜相當大,昭德太後將自己獨自鎖在裡麵,寢宮所有的東西全都被掃落於地下,她恍如發瘋般破壞著所有觸手可及的東西,發泄著自己心中難以抑製的憤怒。
壽康殿的太監宮女們全跪在寢宮外麵門口處,可是誰都不敢進去,也不敢出聲。現在王三利死了,隻怕他們誰都沒本事勸住太後娘娘了,隻能任其發泄,發泄夠了自然就會消停。
過了許久,從早上一直持續到中午過後,昭德太後氣喘籲籲看起來已經是筋疲力儘了。
這太後寢宮內可以摔的全讓她摔碎了,可以扔的全讓她給扔在地上了,看起來整間宮殿仿佛被颶風掃過般狼藉不堪。
穩住了心神,坐在床上大口喘息著,昭德太後終於將心中的怒火發泄得七七八八了。
默默地坐了許久,昭德太後想起昔日與王三利就在這張床上恩愛,此時卻已經物是人非,過往的一切全成煙雲了,她不禁悲從中來,眼淚還是滴落來了。
又過了片刻,昭德太後抹乾了眼淚,她的神色儼然恢複了平靜,眼光閃爍著,她的心思也動著。
“莫颺!”昭德太後此刻的眼神仿佛能將人撕成碎片,“這是你逼我的。”
冷酷的笑容浮現在昭德太後的臉上,“想當初我能將你父皇送歸天,同樣的我也就能將你送歸天。無論是誰,隻要敢擋住我的路就必死無疑!”
站起身來,走到梳妝台前,昭德伸手撫摸著鏡子中的自己,對著鏡子顧影自憐。從今往後,再沒有人如王三利對自己言聽計從忠心耿耿,再沒有有人如王三利般懂得自己所有的心思了。
稍微整理儀容,鏡子中的她帶著威嚴,她又是那位母儀天下的昭德太後。
寢宮門被推開,昭德太後臉上十分平靜,仿佛剛才在裡麵如潑婦般狂砸嘶吼的根本就不是她一般。
俯視著跪了一地的奴才,昭德太後滿意地微微點了點頭,雙腳踏出寢宮站在門口她吩咐說:“將裡麵收拾好。”
說完之後,昭德太後儀態優雅地邁著步伐朝大廳方向走去。
身後這一地的狼藉很快就會恢複正常,王三利的死並不能打擊她,丟了鐵礦石也無法令她低頭。站在壽康殿大廳前,昭德太後仰望著天空,這一切不能將她擊垮,反而會燃起她更強的鬥誌。
退朝後,皇甫莫易速度飛快地趕回安王府,直接朝流芳居的方向直奔去,不明所以的餘慶、餘賀緊緊跟在他的身後。
進入了流芳居後,見琴棋書畫四人都在,皇甫莫易心底才鬆了口氣。
剛才,從王三利被押解進大殿的時候,皇甫莫易的心就一直懸著,生怕琴棋書畫四人中有人落入影主的手裡,他不隻怕損兵折將,更怕自己的秘密不暴露了。
“王爺!”司書最先發現了皇甫莫易的身影。
“你們沒事吧?”皇甫莫易朝裡麵走入後立即轉身,在餘慶和餘賀的不解眼光中親自緩緩將兩扇門關上。
餘慶和餘賀麵麵相覷,他們雖然已經跟了皇甫莫易多年,但是對他其實並不太了解,應該說皇甫莫易將自己隱藏得很深。
這琴棋書畫比餘慶餘賀還早進安王府,她們也是流芳居最先住進去的四位女子,聽說當年皇甫莫易對她們有救命之恩,所以對他是死心塌地。
“司琴,受傷了?”皇甫莫易見司琴手臂上纏著繃帶不禁問道。
“沒大礙。”聽到皇甫莫易情意滿滿的關心,司琴言語中反而有濃濃的欣喜,愛慕的眼神緊緊盯著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