灰衣人自嘲地笑道：“我這不被逼得走投無路不得已才來到這裡的嘛。”
“你彆妄自菲薄了，客套話在這裡就不用再說了。”暗香乾脆利落出言道，“說說吧，你乾嘛不乾脆宰了他？”
抬頭望了暗香一眼，灰衣人苦笑說：“如果我說原因跟莫颺一般你會笑話我嗎？”
“這事先皇知道嗎？”暗香第二個問題就直指關鍵之處。
搖了搖頭，灰衣人坦白地說：“在過去這二十幾年中，除了我那死去的娘之外，就他知我知，天知地知。”
暗香點了點頭，這其中的難言之隱她是深有體會，隻不過他卻是養虎為患就是了。
“那現在他終於出手，你也該死心了吧？”暗香銳利地目光在灰衣人的臉上掃過。
無奈地點了點頭，灰衣人臉上一閃而過的悲傷隨即被掩藏起來，他看了看暗香似乎欲言又止。
沐梓彥察言觀色，立即會意到灰衣人似乎有些事並不想讓自己知道，他立刻識趣的找了個借口離去：“芳兒的早膳怎麼到這個時候還沒來，我去看看，你們先等著。”
暗香微微點頭，灰衣人望著沐梓彥眼中有感激，沐梓彥不以為意朝他笑了笑後徑自離去。
“我想，你遲遲不動手，不隻是因為心軟吧。”暗香冷冷地說道。
灰衣人毫不掩飾臉上現出了疑惑，“他有野心這是肯定的，可是我就是看不透他究竟倚仗著什麼才有這麼大的野心，所以我才遲遲不敢輕舉妄動。”
暗香聽了沉吟著，她在心中思索片刻後突然開口問道：“安王府中是不是有什麼東西對莫颺來說是致命的打擊？”
“沒有啊——。”話說到一半，灰衣人突然打住了，他的眼神中透露出猶豫。
暗香冷冷的笑聲在議事大廳中響起：“彆猶豫，就是你想到的那個東西，告訴我，是什麼？”
“這—這—好像也不至於吧。”灰衣人又是搖頭又是皺眉。
“說吧！”暗香清冷的語氣令人不可抗拒。
灰衣人於是將一切細細說與暗香知曉。
歎了一口氣，暗香走下主位來到灰衣人跟前緩緩地說：“另外一個就是我。”
“什麼！”灰衣人猛地站起來，與暗香麵對著麵。
過了好一會兒，灰衣人神色黯然跌坐回椅子上，口中喃喃地說：“都是我的錯，是我一時不察，當初就不該留著這禍端的。”
“不是你的錯，這是天意。”暗香嘴角泛起一絲冷笑，“本來昭德太後死了，我以為從此天下除了我之外無人知道這個秘密，所以我決定連莫颺也不告知，想著讓這個秘密永遠消失。”
“那現在怎麼辦？”灰衣人顯得很不安，“他一定是試圖拿這個要挾莫颺退位。”
“狼子野心。”暗香嘴角泛出嗜血的冷笑，“若真的是這樣，也怪不得我了。”
灰衣人聽了搖頭歎息，“真到那一刻，不用你動手，既然禍的開端是由我而起，那就由我來了結他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