見婢女將桌子上的東西全部收拾好,換上了清茶漱口後,吳柳兒吩咐婢女去自己的房間拿來首飾盒。
吃人的嘴軟,拿人的手短。吳柳兒向來非常明白這個道理。
“側妃娘娘,拿來了。”婢女手上拿著個盒子。
吳柳兒接過盒子打開後朝王小玉跟前推:“妹妹,禮尚往來。姐姐也不知道你喜歡什麼,這裡麵的東西你自個挑,喜歡什麼隨便拿。”
“姐姐,您這是看不起妹妹我嗎?”王小玉將首飾盒子蓋上。
王小玉嘟著嘴嬌嗔道:“我是真心真意與姐姐好的,也沒有什麼歪心思,姐姐把妹妹我當什麼人了。”
“既然妹妹如此說,那姐姐我若再堅持就矯情了。”吳柳兒含笑說道。
站起身來,吳柳兒自個兒打開首飾盒子,轉頭朝王小玉看了看,她在首飾盒中拿起個紅寶石簪子往王小玉發髻中一插。
“妹妹頭上的裝飾太過素雅了,有這紅寶石點綴頓時人也嬌豔起來了。”往後退了兩不看了看,吳柳兒笑著說道。
王小玉也不再推遲:“那就多謝姐姐了。”
兩人相視一笑,這也算是兩人在諾大的太子府中的結成了同盟。
“姐姐。”王小玉眼睛朝周圍看了一眼,吳柳兒會意立即讓花廳中的下人全都出去。
王小玉裝作滿腹委屈的樣子:“姐姐,嫁入這太子府中的日子不亞於守活寡。”
“你也是。”吳柳兒話一出口立即知道失言了,她不由自主伸手捂住自己的嘴巴。
眼中精光一閃,王小玉沒想到吳柳兒這麼快被自己隨意就套出話來。
裝作沒有留意到吳柳兒所說的三個字,王小玉繼續說道:“姐妹們誰不是過這樣的日子啊?過去還好,隔個十天半個月還能見著太子爺一麵。自從太子妃來了之後,這太子就日日往她屋裡去了。”
吳柳兒見王小玉似乎沒留意到自己隨口而出的三個字,心裡暗暗鬆了口氣。要是讓人知道自己這個側妃嫁入太子府近半年還是女兒身,那可得被人笑死了。
輕咳了幾聲掩飾一下剛才的失言,吳柳兒幽怨地說:“誰讓咱們自己不爭氣,沒辦法討得太子的歡心呢?”
王小玉聽了一副忿忿不平的樣子:“姐姐,妹妹我就是想不明白了,以姐姐這樣的身世何必委屈自己當這樣一個側妃呢?”
眼神瞬間幽暗了起來,吳柳兒雙拳情不自禁攥緊,暴露出她的不甘心,她的這些表現瞞不過王小玉的眼睛。
吳柳兒歎氣一聲:“男婚女嫁本來就是父母之命、媒妁之言啊。”
“令尊好歹也是侯爺,更何況還手握兵權,姐姐怎麼不向他訴訴苦。”王小玉好心地勸說道。
“跟我爹說。”吳柳兒滿臉詫異,“這等事情怎麼可以跟他說呢?”
王小玉壓低了聲音:“姐姐,妹妹我心直口快,若說不對你彆見怪。吳侯爺為你結下這門親事不也就盼著你做上太子妃之位將來能成為皇後嗎?現在這紫嫣壓在你頭上,你可以看看侯爺有沒有什麼高招啊?”
吳柳兒聽了沉默不語,王小玉再加把勁鼓吹說:“再說,現在紫嫣成了太子妃,咱們起碼總得懷個子嗣地位才穩固。若是一直這樣過,隻怕太子登基了,隻見新人笑,不見舊人哭。到時候賜封高低是一回事,最可怕的是冷宮度餘生。”
吳柳兒聽不由心頭一震,她畢竟也皇親國戚,多多少少見識過各種女人間的爭奪。這幾個月來,她一直忙著怎麼討慕容升的歡心,一直忙著嫉妒生氣,卻完全沒有絲毫去仔細思量自己的未來。